认的首席权威专家,在自然语言的领域有着深厚的底蕴(资料)。
但当众人都以为,他仍然还是把时间精力放在卜辞与记事刻辞的时候,却是话锋一转,道:“接下来我将主要进行金文以及其铭文化的研究。
最近这段时日,我已经把《金文编》编撰(搬运)完成,即将投稿《奥术》,完成又一文字体系的创建……”(注:实际上还是同一个体系内,只是在这里被分开)
金文是发源于殷商与周朝时期的钟鼎铭文。
从内容上看,它是研究殷商至战国时期历史的宝贵资料,记录了一些重大历史事件,以及歌颂祖先和王侯功绩的篇章,初时金文指的是整篇文章,并非单字。
1925年,容庚先生编撰《金文编》,从此金文成为一种书体名称。
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能够做到记录历史事件,以及歌功颂德,是越来越倾向于语言化的标志。
等到春秋战国时期,真正用于记录的书面语言写成的文章——文言文就诞生了。
其实古汉语使用时间最长,资料最为丰富的,还是繁体字与文言文。
罗兰这是在为发明(搬运)它们而作铺垫。
对于后世而言,“文”和“字”虽然经常被一起提说,但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系统。
最初的汉字,单个字本身就表达了丰富的意义,蕴含着高密度的信息。
这不必追溯回结绳,卦象和书契,只从甲骨文当中,“车”字的不同写法,就已经足可见其端倪。
一些车是车轴断裂的,一些车是仰翻倒转过来的,单从其本身就能见到丰富的含义。
一个字,本身就是一篇文章。
它其实是“文”。
但这种东西文少而意广,与语言距离较远,不容易写成文章,倒是容易被歪曲和误解。
随着时代的发展,古人采用了更多新字来组词,更多词语来造句,更多句子来写文章……
文言文虽然以简练而著称,但实际上也经历了诸多文体的发展和演变,修饰越显浮华,不说人话。
这逼着唐代名家韩愈、柳宗元等人倡导“古文运动”,回归通俗古文。
然后在新文化运动之后,白话文淘汰了文言文,再次来个螺旋上升。
这才有了现代口语和书面语非常接近的特点。
到这个时候,文章的技巧,立意的展现,已经和过往的文字形式大不相同。
一言以蔽之,就是语言不断发展变化。
它的总体趋势总是倾向于方便易用,而不是含义丰富或者准确传神。
好比说压轴,明日黄花,空穴来风等等词语,大家更喜欢望文生义的字面解释,而不是探究其深意,追溯其根源。
而一骑红尘妃子笑之类的读音,的地得的区分等等,也会倾向于大众化的选择,进行简化或者合并。
互联网时代,火星文,表情包,拼音简码,行业黑话,梗词等等更是泛滥成灾。
这遵循着物理上的熵增规律,要花费力气去做功,维护,才能正本清源。
放任发展,必然是渐趋简单,浅白以及混乱。
众人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困惑。
“这么说来,罗兰先生您的预测是这种金文的魔法共鸣效率会比甲骨文要低?”
“确切来说,是的!”
“那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样,还要推出?”
“我这么做,当然是有我的深意。
据我预测,赛里斯语一直向后发展(搬运),将会逐渐和其他高魔语言持平,或者仍然保持一些略高的‘意义’。
但请不要忘记,单纯只论魔法共鸣的效率,其实没有太大实际意义。
共鸣率是魔法的重要指标,但从来都不是唯一指标,还要看咒语的灵活组合,文章的结构,语法的运用等等……
以前段时日,我的朋友泼伊特斯魔改的《无衣》战歌为例,运用了很多吟唱的技巧,这远比普通的咒语更加冗长和复杂,还需要更高的专注。
这是一种意指作用的堆叠效果,属于累积性的渐变,也有和声,合唱等类似歌咏的超魔技巧,实现群体性的共同施法!
和战歌吟唱过程当中生效不同,很多法术的效果,都要在咒语完成的那一刻才能涌现。
而恰好,结构语言学当中的‘能指’与‘所指’,以及它们之间所构成的能指链,对应着这种关系。
一个能指并不对应一个固定的所指,它们之间是滑动的,只有在这个链条停止滑动,亦或者说能指链中断的那一刻,‘意义’才能明确下来。”
罗兰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笑,道:“我说这些,可能不太直观,举个例子吧。”
他伸手指向旁边的莱纳王国萝莎公主:“这个、婆娘、不是、人!”
众人听着,眉头微皱。
怎么说话一顿一顿,大喘气的,还骂起人来了。
萝莎更是面色一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个宗主国的法爷。
但他立刻又接上:“九天……”
亚特莱茵的文化当中,有九重天堂的说法,他说的九天大概是这个意思。
但突然提这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