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确实在生闷气,可自从父亲亡故,母亲改嫁,他只能一人担起事情之后,因知道一旦生气,只会叫外人看笑话,又叫婶娘担心,再引得谢处耘叫叫嚷嚷吵得很,就再不会在外表露。
气的是自己多少谋划,被宫中寥寥几下动作,就全数白费了力气,再气沈家那假货什么垃圾玩意,竟也敢冒充念禾,偏偏因那沈众普位高权重,又得上意,最后竟然被他全身而退了。
气来气去,归根到底是自己没能耐,是以他叫人帮着搜集了许多沈家的事情,打算好好琢磨一回,不能叫这一家好过了。
然而再如何不好过,至少也是过上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了,是以他背地里默默憋火,怎么想怎么咽不下气。
裴继安从前生气的时候,总要自己怄上许久,才能慢慢好起来,可方才被那沈妹妹进来哄得几句,明明没有说什么,他却觉得心里那鼓鼓的气,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泄掉了一般,倒叫他空出脑子去想其余事情来。
——什么十只老鸡熬半锅汤,那锅比人还高,里头出来的汤哪里有自己熬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