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对劲。”
刚才距离太远没能感受出来，现在靠得近了，又在对方晕倒不设防的情况下，明显发觉出他元气与别人的不同之处。
李粲然淡淡道：“我知道。”
小统撇了撇嘴。
尽管它与宿主心神相通，但作为一只单纯的系统之灵，有时候真摸不准他的心思。
就比如他现在的相貌，因为受到灵魂冥冥之中的牵引，明明与他前世的时候有了六七分相像。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无论是长相也好，身体也好，都越长越像原来的他了，可宿主就是不想承认。
俞子真服下清神丹后的半个时辰，终于清醒了过来，眼色也恢复了正常。
他从地上翻身而起，很快就看见身旁坐着的一人。
“你怎么在这儿？”他诧异道，随即就意识了过来，口中喃喃，“刚才那一幕原来是幻境……是你救了我？”
“起来再说。”李粲然起身后拉了他一把，将他也从地上拽起。
他们正位于古城池的中央位置，偶有魂魄状态的将士飘过，便先找了位置藏了起来。
俞子真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只传音哨吹响了，用来联系同行的队友。
他揉了揉额头，解释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走散了。”
李粲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在这秘境中看到几艘白色的云舟飘过？”
“云舟？”俞子真皱眉，“秘境中怎么会有云舟？你也是看到了幻境吗？”
看他的样子不像作假，想来没有看到。
李粲然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事，敷衍道：“那应该便是幻境吧。”
俞子真靠墙站着，顺着他的话吐槽道：“你说这幻境也是绝了，太真实了吧，我根本没察觉出哪里不对，连什么时候陷进去的都不知道，幸亏有你路过，要不然还真得栽在这里不可。话说起来，这宗门发的护身符屁用都没有，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旧东西。”
李粲然随口问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俞子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恍惚，像是回忆起了刚才的可怕场景，沉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我看到自己入魔了。”
“入魔？”
“对，被魔气侵蚀了神智。”俞子真缓缓说道，“我杀了很多人，该杀的，不该杀的，全杀光了。”
“你为什么会看到这些？”李粲然问道。
在他问出这一问题时，听见了系统的提示。
【副线任务——获取了俞子真的信任已完成】
许久不见动静的副线任务，终于开了一个头。
他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像是背负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俞子真像是没发觉他的变化，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终是问道：“我能信任你吗？”
“能。”
俞子真说：“我相信你。”
他将自己过往的一切经历都索性坦白了，从刚开始一个人靠自己摸索着修炼一直到现在待在二脉目睹了什么，都交代了出来，说得缓慢，但很清楚。
李粲然早就猜到了一些，因此在听到一些事的时候没有感到奇怪。
比如二脉的范邈峰主强迫他们在筑基期的时候就炼阴气，比如唐星旦与他的面和心不和，那些藏在暗地里的捉弄与冷箭，再比如他偷偷修炼魔气的事……
他没想到面前的人会选择和自己坦白这些。
猜不出有多少真假掺杂其中，但至少上面说的这几条，他相信俞子真没理由说谎。
俞子真交代完了，给了他一点消化的时间，然后低声问道：“你能理解我吗？”
李粲然轻声“嗯”了下。
又过了会儿，像是等到了开口的时机，俞子真凝视着他，问道：“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我想要知道周容正在修炼的心法是什么，还有，他心口的一点血。”
他发现了同样是修炼魔气，周容的状态与自己很不一样，但一直都弄不懂这种不一样从何而来。
得知周容的修炼心法是为了参照，想要他心口的血是为了炼一种丹药。
李粲然闻言还没作出反应，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然响了一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坠入了混沌之中。
小统吃了一惊，赶紧查看自家宿主的状态，突然发现附在他手指上的长恨珏发出了淡淡冷光。
该死。
真的该死，它竟然没注意到情况不对。
想要喂他吃清神丹，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粲然很快就回过神，说道：“好，我答应你。”
……
一处黑暗的角落之中，因为有秘境阵法帮忙压抑着体内的元气波动，所以正在外面说话的两人没有发现他们。
周容从听到了魔神宗的传音哨就朝这里赶来了，后面的对话也全都听见了。
彭笑雪看出了他的状态变化，轻声问道：“你没事吗？”
她这时候心情很好，拼命克制住，嘴角才没有向上翘起。
不由得想起自己与俞子真前两天的见面，答允了他一些事，但只要能让谢修吃亏，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