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长老们都知道——
他就是和岑柳串通了。
岑柳故意想要包庇他,给他安排的对手,每一个都是辟谷期刚修炼出头的人。
她既然想孤立自己,就得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作为一个宗门的带队人,滥用职权,随意安排出战对手。
要是这事被魔神宗长老们知道,自己最多被责怪一句想走捷径,但她岑柳却会被质疑徇私舞弊,没有当好一个合格的领队人。
就算有长老想替她说话,面对外面这流言纷纷,又该怎么想?
……
岑柳正在一间密室研究怎么元气化阵,耳边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她秀眉微蹙,声音沉静:“进来。”
一个杂役弟子打扮的人进来传话,“岑师姐,一脉的黄长老喊您过去。”
“他喊我?”岑柳不解,“有什么事吗?”
“您还不知道吧,外面都在传您和一个辟谷期弟子暗中勾结,收了他的好处,答应给他安排修为最低的对手,让他能安心进入宗比前十。”
岑柳知道这事,但有点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尤阳煦旧疾发作,她在诸多长老的支持下顶替了他的领队位置。
为了之前凶灵晶一事,便想顺道收拾一下谢修,故意给他挑选那些辟谷期一二层的对手,打算借此挫一挫他的风头。
她清楚底下的那些弟子肯定会不服气,不敢说自己什么,但会将矛头指向谢修。只需再过两天,她就撇清这事和自己的关系,同时为了弥补过失,名正言顺地给他挑选难缠的对手,就当教训他一下。
她原本都计划好了,明白这事不宜引人注目,还特意将谢修的比试都安排在晌午人最少的时候,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你是说外面都在传?”岑柳问道。
那名杂役弟子恭敬的躬了躬身,回答说:“是啊,长老们也都知道了,看上去还挺生气的,不过应该不会为难您吧。”
岑柳的表情刹那间有点僵硬,声音干涩:“怎么会,他们怎么会知道?”
不是都在商议北域联盟的事吗,别说前来观战了,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影。
这个时候喊她过去,怕是要问罪了。
杂役弟子说:“这个我也不知,您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
……
董桉自从昨日被孔灵训了一顿后,回去辗转反侧,猜测是不是自己错怪了谢修。
怎么着也是辟谷期七层的实力,应该用不着干出这种事来吧?
等到外面的传言越说越离谱时,他再怎么眼拙,也捉摸出了哪里不对劲。
这架势一看就是冲着谢修去的,如果他真的贿赂了岑柳,为何要做得如此显眼,实在是没有必要。
等又过去了半天,宗门的领队人重新换成了尤阳煦后,董桉终于领悟了过来。
他错怪他谢哥了。
日。
这该怎么办,要去负荆请罪吗?
到了第三日一早,董桉做足了思想准备,磨磨蹭蹭的从自己屋子出发,打算覥着脸过去道歉。
如果他被赶出去,厚着脸皮也要留下来,将道歉的话全都说出口。
董桉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发现路上的人有点多,都在朝一个方向赶去。
嗯?
都准备过去向他谢哥道歉吗?
谢哥这么有面子?
董桉立马就发觉是自己想错了,他跟着人流,来到一处众人围着的院墙前,目光呆滞地望着一具挂在上面的尸体。
这也太瘆人了吧。
那具尸体像是别宗弟子的打扮,双眼紧闭,虽然已经死了,那张惨白脸上的表情横眉冷对,写满了愤怒和不甘心。
“他他是谁啊,死了吗,为什么要挂在这儿?”他找到自己的舌头,赶忙向身边的人问道。
“好像是一个小宗门的弟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人说道。
李粲然也在闻讯赶来的人群当中。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具用麻绳勒住脖子垂挂在院墙上的尸体,耳边响起魔神宗弟子惶惑的议论声。
“是自杀吗?”有人问。
“好像是。”
“他为何要在我们住的地方自杀?”
“不知道。”
“应该是一种抗议吧。”有人轻声猜测。
“抗议什么?”
“还能抗议什么,北域联盟的事呗……”
周围的说话声很快小了下去。
尤阳煦过来了,扫了一眼众人,声音威严霸道,“都给老子我让开,滚回去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