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赫然正是余兰兰的母亲,田如蜜。
来就来吧,这原本也没啥。
可是,她如今正在干啥?
她在数落梨花,语气恶劣,满脸的轻蔑。
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恨铁不成钢。
听听,她在说什么?
连禾苗在小院的门口,刚好听到这么一句话:“你在乡下长大,粗鄙没有见识,余家能让你认祖归宗,你就该烧高香了!”
这是什么话?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应该说的话么?
看到自己的母亲满脸无措的低垂着头,任由田如蜜指指点点,肆意指责羞辱的样子,连禾苗的心里就跟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
不爆发出来,她觉得自己即便不郁闷死,也会窝囊死。
“给我住口!”连禾苗将藤筐和背篓,都卸了下来,对着里面大声吼了一声。
看向田如蜜的目光,带着腾腾的火苗。
梨花含泪抬头,求救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禾苗,你回来了。”
禾苗啊,你回来了就好!救救娘啊,这人好可怕啊!这人,该不会,不是我的亲娘吧?
一来,没说几句话,就开口训斥我。
田如蜜在最初的震惊和慌张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没有搭理连禾苗,反而对着梨花呵斥:“这就是你的女儿,叫做连禾苗的?”
梨花很老实的点头:“是的。”
“果然是个没有修养的农村野丫头,见到长辈,不行礼问安,反而咋咋呼呼,一点礼貌都没有!”
田如蜜就跟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气焰一路高涨。
原本,她想要好好说话,好好笼络一下这个女儿,以此来讨好丈夫。可是,在见到女儿之后,心里却喜欢不起来。
这个女儿,一点也没有大家女子的修养气质。
她看到梨花的时候,梨花竟然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手中拿着一个装满了蚯蚓的破旧的盆子,要去喂鸡。
这也就罢了,她那一双小儿子,竟然还在枯黄的草地上,爬来爬去。一身的草屑,小脸都花了,却还不自知,咯咯的笑着,笑得傻乎乎的。就跟那山野里的野小子似的,真是没眼看,越看就让她越生气。
简直是,有辱斯文!
这么一看,她心里的怒火,就怎么都抑制不住。
不狠狠的数落、训斥一下对方,她的心就跟长了草的,就跟一颗心要跳出胸膛似的。
然而,这一旦开了头,就止不住了。
这一数落,一训斥,竟然就是半个小时。
一直到,连禾苗回来了!
看看连禾苗那个样子,她的嘴巴又痒痒了,矛头又对准了连禾苗。
梨花听得直皱眉头,鼓起勇气辩驳:“禾苗是个好孩子,不是什么野丫头!你说话,注意一点!”
连禾苗听了这话,心里安慰了不少。
很好,娘到底改变了不少,总算没有让她很失望。
只是,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听田如蜜的训斥辱骂?!娘啊,你还是太过善良,太过心软了!
对于恶人,那是不能心软的,更是不能退让的!
没错,此时此刻,在连禾苗的心里,便宜外婆田如蜜,那就是一个恶人!
而其实,她对田如蜜,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期待和幻想。
前世,临死之前,她可是听连小婷说过,田如蜜私底下,可是跟连小婷关系很不错。上一世,余玲玲没有觊觎连卫国,可是她和连小婷为了各自的利益,为了隐瞒住梨花的真实身份,这二人狼狈为奸。
而田如蜜,正是余玲玲那最强有力的靠山。
连小婷和余玲玲一起,为连禾苗跟连卫国的相认,为余家找寻梨花的进程,人为的设置了众多的阻碍。
一直到,连禾苗死在了连小婷的手中为止,这二人,恐怕也没有停止各自勾结,以及破坏活动。
当然了,连禾苗不知道的是,自从她遇难之后,连卫国终于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最终将连小婷绳子以法,送上了断头台。
余玲玲这个人,在连卫国设法揭破了梨花的身世之后,这人也没有落得好下场。余一凡盛怒之下,以雷霆的手段,一一获取证实了余玲玲的各种罪状,也咬牙让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虽然,没有判处死刑,却难逃监禁终生的悲惨下场。
而劫后余生的小树、小山,以及小河和小海,也终于苦尽甘来,不用再活得战战兢兢,不用再活得那么悲惨。在连卫国和余一凡的努力下,都过上了还算平安喜乐的好日子,过上了充满了希望的好日子。
虽然,一切都来得太迟太迟了。
然而,生命中,总算有了希望,有了奔头。不再,被乌云笼罩;不再,总是有人想要迫害自己的家人。
但是,田如蜜的晚年,却依然过得逍遥自在。
前世她死后的事情,连禾苗不知道,却也可以想象的到,就算真相被揭穿,田如蜜也不会有多悲惨。
毕竟,她可没有亲自动手去害谁,只不过是充当了恶人的靠山而已。真要拿下她,送她去吃牢饭,还真没有足够的证据。
要说连禾苗最恨的那个人,不是连小婷,也不是余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