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篱有几分好奇,不知道姜姑娘要去做什么,他一直兴起,吩咐非墨:“公子我要去找大哥,去准备点酒菜。”
非墨挑挑眉,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自去酒楼买了四荤四素八样菜,都是比较好做的,一柱香的功夫就回来了,见公子已然换好出门的大衣裳。
“走吧。”赵公子一马当先,目标府衙,非墨跟随在后,提着个三层食盒,内心吐槽。
黑灯瞎火的,送个鬼的吃食,没看他跑去酒楼点菜的时候,人家大厨愣了好一会儿才去现生火做的菜。
大周朝不施行宵禁,以往这个时辰酒楼的生意还算不错,总有几桌醉猫捧场,受突然封城影响,便是饭点也鲜少有人出来用餐。
老一辈还有关于战火与城破的悲惨记忆,纷纷拘着儿孙,这才不过两三日,街上明显萧条了。此时月上柳梢,除了他们主仆二人,街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姜久盈脚步匆匆赶到府衙,被衙役直接拦下:“这位姑娘,府衙重地,不得擅闯!”说话还算客气。
糟糕,着急出门,她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一身女装,衙役没认出她来。
“烦请通报,我寻姜通判有急事。”
“小娘子有冤尽管去击鼓,不然还是速速归家去吧,府衙可不是你这等小姑娘随便来的。”衙役不为所动,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被放进去直接找通判大人,他也不用干了。
尤其是现在,府城里有些乱,更不能让人浑水摸鱼。
“……”奶奶的,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姜大人的女儿吧?就算她敢说,这衙役会信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常出入过几回的府衙,此刻居然这么难进!
“赵公子。”衙役突然遥遥抱拳行礼,姜久盈回头一看,却是赵东篱信步走来。
他怎么也来了?
“嗯。我来找我大哥。”
“公子请进。”喂喂喂,要不要差距这么大啊?
“这位姑娘是我的好友,本公子知她确实找通判大人有急事,放她一同进去吧。”赵东篱突然开口。
那衙役迟疑了一下:“姑娘请。”
“多谢!”姜久盈心里有事,也不矫情,向赵东篱道了谢,直奔姜文远的办公房而去。
“还真是个急性子。”赵东篱望着远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非墨又挑挑眉,公子不对劲。
何时他家眼高于顶的公子,会对着个长得一般的毛丫头笑得一脸宠溺了?他真想此时此刻随身带着一面铜镜,叫公子自己看看自己的表情。
这公子是假的吧?以往对京城的那些闺秀不假辞色的公子哪里去了?姜家姑娘有什么特别?特别胆大吗?
“爹爹!”姜久盈闯进来的时候,姜文远刚从大牢回来,一筹莫展,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赵喻鸣与吴越表情动作如出一辙,脸黑如墨,焦躁不已,坐立难安。
“明章,对那凶嫌动刑吧,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何必再优待于他?”赵知府白花花的胡子都要被他揪光了,可怜他家嫡长孙,才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落入歹人之手,不知如何害怕!
赵知府这个嫡孙来得艰难,儿子身体孱弱,好不容易等到三十岁上才得了这么个嫡子,自然疼得如珠如宝,平常连个油皮儿都舍不得让他掉。
赵知府态度还算和蔼,吴越则不客气得多。
“姜通判,你对那董老六,可真的不一般啊!”就差直接说姜文远与他私底下有见不得光的往来呢。
姜文远平时懒得搭理吴越,一般带兵的都是大老粗,有几个讲道理的?跟这样的人浪费口舌干嘛。
但不愿搭理,不代表姜文远怕他吴越。
“哦?吴大人可有证据?直接将我下狱如何?”这句话有些重了,文官见武官大三级,吴越在没有上峰手令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动得了姜文远。擅抓朝廷命官,等同于造反。
吴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牙关紧咬,忍了又忍,却没回嘴。
姜久盈就在此时闯了进来,吴越终于找到突破口,撒撒心头恶气:“姜大人好家教,小娘子家家的,都能闯进府衙来,算什么名门淑女!”
“我家的姑娘,如何教养,不劳吴大人费心,倒是吴家姑娘,性情最是直爽,当街都能教训婢子,端得是好家教!”
吴子萱嚣张跋扈也许能瞒得过别人,但是宁氏是什么人,如何不知,闲聊时便曾当笑话告之过姜文远。
想诋毁他姑娘,哼,自己还一身黑料呢!姜文远自然一点都不会惯着吴越。
“两位暂且放下成见,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需得齐心协力,救人为上啊!”赵知府有些头疼,每次这两人一见面,必是要掐上几句,此次尤其热闹,也不看看都火烧眉毛了。
他们三家都有子孙被抓,吴家被抓的,不是吴鹏程这个嫡子,而是庶子吴恙。
吴鹏程最近不在安庆,他自得了匹汗血宝马后,邀了几个狐朋狗友,外出游玩去了,也因此逃过一劫。
显然,董老六的人目标很明确,便是要将安庆府有名有姓的官宦之家的嫡出公子一网打尽。
赵知府的嫡长子身子骨弱,轻易不出门,姜文远的嫡长子远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