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接过柳随话头:“柳公子与我关系甚笃,我二人是真心相交,不存在什么利用关系。”
在场武林侠士瞬间想到流言中关于两人关系揣测,这两人可是……一时都投来异样目光。
柳随心中黑线,但这时候不好随便翻脸,只能默认了燕翎说辞。
他心里总有些别扭,他和燕翎关系很别扭,说不上有仇,朋友也不是,柳随私心里依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只是事到如今,在外人眼里两人就是有关系。
上座顾亦倾指节发白,终是忍不住了,站起身:“北镇王好一个颠倒是非,先前在鎏金城,分明是你强迫他作女子打扮,狎昵于他,如今又惺惺作态什么?”
柳随脸都红了。好家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扮过女人,还差点给人当了男宠事了。顾亦倾究竟是想帮他还是害他!
果然,顾亦倾话音刚落在场人就窃窃私语起来。
柳随孱弱,苍白,一看就是被强迫就毫无抵抗之力人。
“好哇,这样我就明白了,那流言是真!只是柳公子完全是被强迫。”
“想想也是,以柳公子身体情况,他哪有心力操劳那些麻烦事,北镇王好色,见柳公子貌美,便仗着权势和武力强留柳公子在身边,这才说得通啊。”
“没错没错,听说当时顾庄主也去了,将柳公子救了出来,他是亲身经历者,错不了!”
“但是……柳公子和北镇王又是怎么重新搅合到一起,北镇王还特意为他来澄清呢?”
“我记得柳公子是被朝廷人劫走吧?这不正好说明那些人就是北镇王派去!至于此番特意来此,想必也是逼迫柳公子配合他演戏,为朝廷脱罪呢!”
情势将柳随和燕翎割裂开,顾亦倾这一句话,倒是帮柳随撇清了嫌疑,但罪名全落到了燕翎头上。
燕翎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着柳随说话,又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做,无所谓这欲加之罪扣在自己头上。
柳随不自觉看向一旁默然不语沈融雪。
沈融雪以为他难受,悄悄输送了些许内力给他。
柳随心下大定。沈融雪超强,有他在柳随后顾之忧都少了很多。
于是他吸了口气,说:“咳,少庄主说不假,我与王爷确实曾有过误会,只是已经冰释前嫌。”
燕翎嘴角勾起。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就像那日他命悬一线,这个人也没有因为先前对他折辱而放弃救自己。
“没错,本王承认先前做过错事,这次前来便是为了将功折罪,本王与柳公子真心相交,看不得他被流言缠身日夜不宁,诸位还有什么疑问本王一并解答,本王能保证柳公子并非传言中那般。”这话燕翎是对着所有人说,眼神看向却是顾亦倾。
燕翎不是傻子,顾亦倾对他敌意从两人第一次刀剑相向时就没有掩饰过,这敌意是从何而来也很好猜。
这挑衅顾亦倾收到了,他怒火中烧,却还要保全绝剑山庄颜面,勉强克制住自己维持着贵公子姿态。
“柳公子是我绝剑山庄人,他为人我比你清楚,我只想问一点,你为何派人劫走他?”
柳随一惊,顾亦倾怎会如此咄咄逼人,看样子他似乎也认为那些人是燕翎派去,不对劲……连柳随都清楚这其中疑点颇多,顾亦倾怎么会看不出来,且绝剑山庄与兵部有贸易往来,别人都好说,他应该是最不希望朝廷和武林起冲突。
燕翎皱眉,这事他不好解释,事实上他也不清楚柳随究竟是怎么逃脱并去到鎏金城。他只能猜测是沈融救了柳随。
柳随替他解释说:“我与王爷是后来偶遇,是我身边这位侠士,他是我朋友,是他将我从那贼人手中救出。”
顾亦倾远远与柳随目光相对,柳随不像他们五感通透,这个距离也看不清顾亦倾神情细节,只隐约察觉他似乎不太高兴。
“你就这么维护他?他对你如何你都不记得吗,柳随,你……!”顾亦倾说到一半停下了,他似乎很失望,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口气背过身去,“算了,你们继续。”
顾艺馨在台下嘴巴微张,大哥究竟怎么了?从先前提出交假秘籍时她就隐约觉得大哥有些不对劲了,这还是她那沉稳自矜翩翩风度大哥吗?
顾亦倾知道旁边人都在用探究眼神窥探自己,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为什么?既然谁都可以获得他另眼相待,偏偏只有自己,永远不被这个人看在眼里。还是说,他就喜欢被那样对待。
没了顾亦倾质问,现场情形对燕翎来说要好了不少,游刃有余辩驳来自各方侠士质问,燕翎准备周全,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尤其燕翎说近期北面不太平,朝廷增派了许多兵力过去,甚至从地方征兵,根本没有充足人手和精力对武林发起冲击。燕翎还说,这种时候希望大越陷入内乱,只有胡人和其他居心叵测之人。
武林人更喜欢用武力说话,却也不是全无脑子,虽然依旧对朝廷没有任何好感,关于绝剑山庄那伙人究竟来自哪方势力,在场众多江湖人心中也打起问号。
柳必成在擂台外高楼上负手而立:“这群蠢货总算明白了。”
“莲首,可这样一来,咱们先前布置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