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因此而生起的种种赧然与焦躁,此时已消散了。
心底那一股难以名状的怜惜,却顽固地留了下来。
然而他来不及想更多,因有虞三畏死一事,他得赶回御史台,以便知道更详细的情况。
见郑衡还想拒绝,他便站了起来,再次说了一句,语气不容置喙:“就这样吧,东西既醉会安排好的。至于虞大人的事,稍后我给你消息。”
他边说着边站了起来,打算与郑衡作别。
郑衡看了看那些箱子,眸光几度转换,没有再拒绝。
裴定匆匆与郑衡作别,才走两步,忽而站住了,转过头问道:“郑姑娘,你那封信……写了什么?”
郑衡沉默,然后淡淡回道:“我让他去死。”
“……”裴定差点打个趔趄,堪堪扶住了桌沿,才稳住了身形。
他那双总是沉稳的凤目,此刻瞪得大大的,倒比平时显得活力许多。
郑衡笑了笑,眉梢间满是冷意:“我直接告诉他,倘若出兵北宁,他第一个死!”
有些人,根本就不用去苦心劝谏,只需将最大的威胁摆在其面前就可以了。
对至佑帝而言,有关出兵的劝谏怕是听腻了,再规劝已没用了。那么——
就直接让他明白出兵威胁就行了!
他身为帝王,有那样的宏图野心,当然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只要出兵,他就死,他哪敢冒这样的险?
“……”裴定仍旧无语。
现在,他终于明白皇上这次清洗的力度会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