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辞越看着怀中的人抬起头,眼神朦胧潋滟地望着自己,他低下头去,想用实际行动回应这眼神,却见那人矜持地将自己推开,摇摇晃晃地站稳。
纪筝:……
明辞越:……
纪筝:“皇……大帅,您也来澡堂搓澡?”
明辞越:……
他刚想开口唤圣上,话到嘴边又变了,“你抬起头来。”
纪筝的动作顿住了,全身紧绷起来,摁了摁帽檐,又摁了摁,微微抬起一点,把目光从阴影下探出来,小心地与明辞越对视。
明辞越这下听了个清楚,【“幸好晚了一点,要是正巧在澡堂洗澡碰见,脱光了这身衣服铁定要被皇叔认出来。”】
这没二两猛酒铁定说不出这中话,但凡有两个下酒菜,不至于。
圣上一声不吭,灰头土脸地跋涉千里跑到军营里,打扮成小太监模样企图蒙骗试探自己,还趁自己不在场时喝了这么多酒,毫无防备地就要跟别人脱光了进澡堂。
要是自己再晚来一刻钟,恐怕就要进去从一堆裸.男糙汉中提溜小圣上了。
明辞越皱了皱眉,压了压火气。
“你叫我什么?”
纪筝干干脆脆又叫了一声:“大帅。”
他的脑子完完全全被酒给糊住了,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在自顾自地进行着自己的表演,只是……为何明辞越看他一个小侍从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带着点怒意,却又仿佛想将他烧个赤身**。
纪筝只听明辞越抬高声音道:“既然你还知道这里是军营,那你可知夜中在军营里嬉戏该当何罪?”
纪筝又慌又懵,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何时遭受过这等严厉的询问,更从来没机会见过皇叔对待下属的这一面。
他见明辞越负着手往帐篷后面走去,自知有错便乖乖跟了上去。
谁知刚一走到帐篷背面,就被压翻在了帐篷上,两人的身形叠在一起,将软和的帐篷布压出了一个大大的人形,若此时有人在帐篷里面瞧着,定能发现那形状是多么的赤坦yin.靡。
“该当何罪,嗯?”
明辞越的气息从两侧笼罩包抄过来了,他在宫中时身上常带的淡淡墨香松香消失了,此刻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大漠的味道,风沙走石的干燥热烈,还伴着一股隐约萦绕的血腥气。
闭上眼,纪筝几乎是觉得自己在与一匹狼面贴面,一匹饿极了的狼。
他在尽力地向后仰,可他的双腿被恶意地分开,身后的帐篷布又找不到支撑点,不一会儿便支撑不住了,全身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很快,一只大手fu.慰了上来,从那身脏兮兮的太监服底下钻进来,把皮肤暴露在干冷的沙漠空气里,暴露在那只狼爪的爪尖下。
皇叔的拇指好干燥,似乎沿着老茧的纹理裂出了深深浅浅的口子。
纪筝却几乎在一瞬间,触电般地昂起了头,倒吸一口凉气。
“或者说……当着一群士兵的面脱衣服该当何罪?”
纪筝当即辩解道:“可这里是澡堂啊,他们不也……”
“我在问你,别管别人!”
纪筝闻言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如遭雷殛,顾不得后腰传来的酥意,大脑飞速旋转,一中被背叛的感觉缓缓升了起来。
明辞越分明是还没认出他,背着他,在军营里随意借着特权欺男霸女,强取豪夺。
皇叔比他大那么多,身体精力正值鼎盛,不可能没有需求,而之前床笫之间皇叔又几乎只是单纯地取悦讨好下他,就点到为止不再深入,更别说满足自己的需求了。
为什么?因为皇叔习惯性背着他偷吃?军营中,宫中,有多少眉目清秀的少男少女只见一面,就会如他这般因为这样那样的犯错受惩,被施以威胁,说不定刚才那个喂马的武英也曾……
纪筝全身的燥热仿佛被冻结了,身体僵得好似一块冷冰冰的木头,他被酒精麻痹着的大脑下意识觉得不对,始终难以相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明辞越是这样的。
明辞越的头埋在他肩颈里,始终没有碰他,淡淡道,“脱衣服。”
纪筝在帽子的纬纱后面咬紧了牙,“不。”
明辞越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即纪筝就听到了衣物簌簌划落的声音,那件代表军队最高统帅的大氅被解了下来,披在了他的单衣外面,将二人的身体一同遮在里面。
一想到一会儿即将发生什么,纪筝就更难受了,他压低声音,用气声说:“你不怕我以后状告揭发你?”
明辞越动作只停了一下,凑到帽檐下望着他,威胁似地眯了眯眼,缓缓道:“这里是军营,我是统帅。”
“那我就回朝廷上报给圣上,求他主持公道!”
明辞越似乎被他逗乐了:“嗯……你可以试试。”
纪筝绝望地闭起了眼。最痛苦的是,他知道哪怕此时自己心中再抗拒再反对,过一会儿,只消几个吻,这副身体就又会烂成一滩水,在这夜色里融化。
那已经是被刻进深处的臣服反应。
两人的衣物细细簌簌的摩擦声,在只剩呼啸风声的寂静沙漠中,靡乱地刺耳。忽地从纪筝的身后,仅有一张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