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同为家长兼义言义语十级学者,炭子与锖兔这两个见面仅有几个小时的人竟然萌生出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少女踮起脚尖拍了拍剑士的肩膀:“锖兔先生辛苦了。”
锖兔垂眸轻笑:“不,在鬼杀队还是靠你了。”
炭治郎拽着义勇的袖子,让高他一头的师兄不得不弯下腰,附在义勇耳边小声用气音道:“富冈先生,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富冈义勇摇了摇头,安静地注视着那两人,双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海面,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他们好像很合得来。”炭治郎喟叹道:“唔,姐姐和锖兔先生总是有很多话说,稍微有点羡慕。”
——双方面的那种。
富冈义勇垂眸沉吟,神情亦是有些低落,像是被最信任的两位主人忽视的可怜小黑猫:“啊。”
而在另一边,发现炭治郎和义勇开始说悄悄话的家长组内心也分外复杂。
“在说悄悄话了,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吗?”
“啊,长大了呢。”
趴在自己神像上哭的好大声的鹿竘神:???
你们这是什么大三角现场,人类真的好复杂一生物。
因为鬼的作恶而产生的亡者怨灵长久盘踞于神殿,从中诞生而出的鬼怪封闭了鹿竘神的神识,直到今天炭子祈愿时的灵力净化了鬼怪们的大半怨气才让鹿竘神勉强从黑暗中苏醒了过来。
神明的力量来源于信徒的信仰,炭子的心灵纯净,发自内心地期待着鹿竘神的祝福又有天道赋予的“福祉”,丰裕的灵力是彼世之物最好的力量来源。
不仅是神灵,对鬼怪也是如此。
如今那鬼虽然已经死去,死者却也无法复生,怀着怨气的灵魂无法投胎转世,只能对此世宣泄自己的愤怒。他们对于鬼、对于夺走他们生命御守怀恨在心,恶念集结为妖。就算被炭子无意间驱散了一部分,早早诞生出妖怪意识的彼世之物却不会像小妖小鬼那样被她身上的“福祉”吓退。
毕竟一个对自己的灵力毫不知情的灵能者,简直是妖怪们最好的补药。
夜斗的担心并非是杞人忧天,神殿本身就是此世与彼世的交界处,模糊的界限才能让神明自如施展自己的神力。只是如今鹿竘神的力量全部都被用来张开保护鹿竘镇的结界,以抵挡怨灵对于镇民的伤害,着实没有余力再亲自保护炭子。
——而且这姑娘的脸着实太亮了,亮到眼睛都要瞎了。
鹿竘神想了想,双眼紧闭,摸索着从自己袖间摸出四张皱巴巴的符纸,放在手心轻轻一吹,轻飘飘地落在四人衣领处。
这符纸可以短暂地帮助普通人类开通灵视,看到彼世之物。
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总比什么都看不到被鬼耍着玩强。
怨恨产生的妖鬼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落在房梁上,通灵体质的香气让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分泌着唾液,炭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肩膀被上方滴答滴答的水滴淋湿了一块。
她疑惑地抬起头,心说这神殿总不至于被他们打到漏雨了吧,这未免也太罪过了点。
一人一鬼相视无言。
一秒,两秒,三秒。
妖鬼:我眼睛要瞎了。
“富冈先生,锖兔先生,上面好像还有个鬼。”炭子十分平静,举止不慌,语气嚣张:“你们小心点,别把房梁弄塌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锖兔拔出腰间的长刀,眉头微蹙:“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
富冈义勇作为水柱秉承着人狠话不多的砍鬼基准,提刀就上,刀光一闪便直取鬼头。
房梁鬼刚刚陷入“他们怎么能看到我”的疑惑就又为“他们怎么看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感到愤怒。
——尖叫呢?恐惧呢?你们这样真的算是人类吗?这不是看不起鬼么??
鹿竘神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这帮人是鬼杀队的,见到奇奇怪怪的生物第一反应就是要砍,而不是联想到彼世的妖怪,他连忙大喊:“这位少年快退下,这玩意是真鬼!怨灵了解一下啊!”
只可惜他说的太晚,富冈义勇的攻势又太快,刀刃已经砍向了恶鬼的头。日轮刀与呼吸法对于彼世之物没有任何作用,理所当然地穿透了鬼的身体,如果不是富冈反应快,他怕不是要直接从十几米高的房梁上掉下来非死即伤。
灶门炭子被这魔幻的事态发展给惊到了,先不说那个凭空出现在神像肩膀上抹眼泪的大叔和神像长了同一张脸,单说这鬼身上那似曾相识的寒气都让她不得不信——这是真鬼,需要阴阳师巫女开光辟邪的那种。
“姐姐,召唤符!”炭治郎急忙提醒,拽着炭子的衣服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既然是鬼的话,那个蓝符应该有效。”
炭子点了点头,强忍着抽搐的眼角,无视富冈义勇主动把“辟邪符”中的画像碎渣掏出来吓鬼的水柱行为——气死我了,那鬼的动作竟然真的停了,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扎着暗红色高马尾的少女从衣袖里拿出夜斗交给她的召唤符,一字一句地读着用红色的朱砂笔写上的召唤术口诀。
“急急如律令!”
灶门炭子可疑地沉默下,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