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的转世是真的与之前不同。
黑死牟远远地看着那个女孩,眸色微沉,双手抱臂环在胸前,心中说不出是讽刺还是怀念。
他所熟识的缘一虽然总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淡然面孔,实际却上很听自己的话,无论说起什么,缘一都会很认真地听着。在不违反缘一处事原则的情况下,他几乎没什么脾气,对于兄长的话总是默默记进心里。
——哪像这个小姑娘。
如果说缘一是冷静沉着的狮子,那她就是张牙舞爪的小猫。
就算他如此直白的提醒,女孩还是没骨头地般趴在那名鬼杀队普通剑士的背上,被他一路背着走出小镇。
孤男寡女,如此不合礼数。
黑死牟的眉头拧得死紧,心说现在的鬼杀队可真是越来越不成器。
——单纯的小姑娘不明白就算了,你这个一把年纪的大男人也不明白吗?
上弦一双标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任何问题。
少年少女的声音通过凉薄的夜风徐徐传到黑死牟的耳边,让听力敏锐的鬼越发烦躁。
“我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富冈义勇疑惑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一定要背着?之前那种方式不是更不费力吗?遇到鬼还不影响拔刀。”
“放心吧,富冈先生,有危险我会自己跳下来的。”
女孩说话有气无力,浑身上下都是过度训练后的酸痛。缓慢的行走步伐被来去如风的水柱嫌弃了一路,为了不耽误时间,炭子最后还是选择被义勇背着回去。
好在过了这条森林小道就是隐所在的小镇,由联系好的隐部成员前来接应,之后速度就会快上不少。
——哎,早说你们水呼的头铁式教法不适合我,为什么你们都不信
早上练剑术和呼吸法,下午给锖兔看手臂,晚上又研究着把义言义语整理成册,时不时还要被催大家“一眼定情”的罪恶男人继国缘一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我真的为你们付出了太多。
灶门炭子不禁为自己的悲惨遭遇叹了口气,深知按照富冈义勇铁憨憨的逻辑,他这辈子怕是都无法理解女孩子对被夹在胳膊下这种奇异姿势的拒绝,更不理解被自己的头发糊一脸,嘴里全是头发丝的痛苦。
她拍了拍义勇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你要感谢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小忍,你现在已经上蝶屋的黑名单了。”
好奇宝宝富冈义勇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微微侧过头试图看向炭子的脸:“为什么?”
灶门炭子无情地将他的脑袋摆正,示意他好好看路:“别问,问就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我比你们年纪大。”
“哦,那年轻人的世界老年人你不懂。”
富冈义勇:“……”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敷衍的过于明显,灶门炭子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她眯起被义勇的头发刺痒的眼睛,将眼前细碎的黑发拨开,轻声道:“富冈先生,我能把你的头发重新绑下吗?刺到眼睛了,有点难受。”
义勇对于这种事向来不大在意,好说话地点了点头。
显然他还在疑惑着刚刚的那个问题,完全没有意识到灶门炭子其人,如果你不拿条条框框约束,她的创造力能无限发展到天边。
炭子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沉吟着打量富冈义勇那头乌黑茂密的长发,结果越看越酸。
——你一个天天熬夜练剑的大男人,发量还如此惊人是不是过分了点?
她抿着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耳边的散发,在感受到自己脑后沉重的重量后,终于勉强找回了点心理平衡。
——嗯,我头发也多,不仅多发质还好,碾压富冈义勇这发尾的炸毛。
别问,问就是天生丽质,从来没花心思保养。
炭子本来想将富冈义勇这头长发绑成高马尾,后来发现就算是高马尾也会在她眼皮子面前扫来扫去,让她控制不住想揪一把。机智的灶门炭子绝不认输,垂眸看下自己腕间绑着的发圈灵光一闪,干脆取下来和义勇头发上的一起用上,三两下完成对鬼杀队水柱先生新造型的打造。
灶门炭子看着富冈义勇终于不挡后背的长发,满意地拍了拍手,上下打量自己的杰作。
既然单独扎后面会碍事,那一左一右扎起来不就好了吗?
——害,可把我聪明坏了。
绝对不是他总是一句话杠得我吐血的缘故。
我这么温柔,是会这么记仇的人吗?
富冈义勇眉头一皱,觉得头皮左右两边有点发紧,隐隐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两个可爱的双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你做了什么?”介于他现在背着炭子的姿势,并不能空出手摸自己的头发,义勇只好用表面平静实则懵得一逼的声线发问:“我觉得不大对。”
“富冈先生,男子汉在意什么发型!真男人就是要不拘小节!”灶门炭子双手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脑袋,嘴里说着来自锖兔的万能男子汉发言——这两天她可是深受这话的荼毒,简直是地狱魔音。
大概是教义勇和炭治郎已经成为了习惯,锖兔就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