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子愣愣地看着富冈义勇,对方依旧顶着一副没什么表情的俊美面孔,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山,每一片雪花都写着满当当的高冷。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又着实能勉强称得上一句“甜言蜜语”,这人的所作所为与平淡的眼神完全割裂,以至于就连这样的好话都让人下意识的觉得诡异起来。
她再三确认了富冈义勇的情商水平不足以支持“阴阳怪气”这样的高端操作,对方确实是在单纯地夸她,这让炭子不禁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锖兔。
结果倒真发现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平日里一向都稳重健谈又有亲和力的锖兔现在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仿佛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锖兔将放在义勇身上的视线收回来,正对上炭子的眼睛,他灰色的双眸闪过一抹光,又很快地隐去,脸上挂着与往日无异的爽朗笑容:“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我?”
炭子狐疑地歪了歪头,语气十分复杂:“你平时到底都在教富冈先生些什么啊。”
“这可不是我教的。”锖兔失笑,一只手搭在义勇的肩膀上,阳光落在他浅色的发丝间,闪闪发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这是义勇的真心话哦,你也不要太有偏见了。”
“……其实也不是我说的。”义勇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地纠正了锖兔的错误。他慢吞吞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本书——那书看上去格外残破,页面打着卷,一看就不被主人爱惜。想来不知道跟着义勇经历过多少战斗,就连封皮都被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摇摇欲坠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透过那仅有的几个字,灶门炭子终于勉强认出了这本书的名字——《语言的艺术》。下面还被义勇非常规整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乍一看上去宛如小孩子们的课本。
灶门炭子:……
锖兔:……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陷入沉默。
富冈义勇看他们都不说话,本来就少言寡语的人更是安静到恍若雕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玩什么益智小游戏。
过了五秒,富冈义勇的男妈妈……不是,好兄弟锖兔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转而热切地揽着他的肩膀,一副看家自家熊孩子发愤图强好好学习的惊喜模样,丝毫不吝啬赞美:“真厉害啊,义勇。我都没有看出来,你学的真是太快了。”
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你说是吧,灶门?”
灶门炭子对于锖兔这种强行把她拉下水的行径有一万个MMP要说,但一对上义勇那双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写满期待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一下。
富冈义勇此人果真恐怖,明明是猫系男的长相气质,偶尔却会不自觉对身边人露出狗狗一般惹人怜爱的表情。真不怪一向男子汉气质爆棚的锖兔,一遇到他就原地变妈。
“是啊是啊,义勇你可真是了不起。”灶门炭子妥协地加入了哄孩子大队:“想必之后你一定可以取代宇髓先生,成为鬼杀队最受女孩子喜欢的男性!”
义勇被夸的耳朵有些发红,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一副木得感情的高岭之花模样:“那种事无所谓。”
“是是是。”锖兔调笑道:“义勇只想成为最厉害的剑士嘛。”
“不,在我心里锖兔就是最强的剑士。”义勇一本正经地吹彩虹屁:“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使出比锖兔更强的水之呼吸。”
灶门炭子闻言眼皮一跳,就连端茶的手都顿了一下:“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炭治郎还小,就算现在暂时落后些,他的未来也还有无限可能性。”
“我不这么认为,锖兔是最强的。”富冈义勇平静地杠了下去,毫无自觉地拉踩:“无论是在多远的未来都是如此。”
锖兔眼睁睁地看着本来好好的气氛忽然被这两大毒唯的迷惑发言搞得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就“谁是最强水之呼吸者”展开激烈辩论。
当事人锖兔表示他累了,他真的累了。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还是……”
“这怎么会不重要呢?”义勇皱眉,难得反驳了好兄弟的意见:“我认为灶门应该认清事实。”
“你别说了,锖兔你不明白。”灶门炭子也挥挥手,表示他不懂他们的心:“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插手。”
我们毒唯吵架,和你们正主有什么关系?
锖兔:?????
打破这一僵局,解救锖兔于满头问号之中的是匆匆跑来报信的炭治郎。当少年气喘吁吁地推开大门的那一刻,太阳的光芒洒落在他的身影上,在地上投下一片长长的影子,衬得原本来清秀的小少年异常高大。
锖兔微微瞪圆眼睛,那一瞬间,他发自内心地体会到了当初在蝶屋被迫听故事的灶门炭子的心情——啊,是他,是正道的光。
“姐姐,我找到鬼了!”炭治郎并没有察觉到自家师兄那慈爱欣慰的目光,一只手抹了把自己流汗的脸颊:“是蕨姬!我看到那个有着七彩色眼睛的鬼来找她,他们一定认识。”
“蕨姬?”灶门炭子立刻担忧地看向自家弟弟,一旁的义勇与锖兔也一改之前的轻松,周身围绕着属于斩鬼人的肃杀之气。
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