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过身份以后,赤松子不论去哪祝融都会跟他一起,就怕他哥一个人不小心穿帮露馅。
蓝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湛蓝绸缎,腰间是白绫长穗条,祝融穿着他哥的衣服,却没替他添上一抹端庄静雅的味道,反倒将赤松子身上的静美清贵变成了如煦春风,不像他原身那么惹人注目,更温和近人一些。
祝融走得稍快一些,行走时清风将他身后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路上经过的仙家见了他,无不驻足颔首,朝他礼貌寒暄。
这些神仙都是和祝融关系颇好的,平常见了他都热情洋溢,亲热无比,如今他变成他哥的模样了,倒真不习惯大家这样中规中矩,小心谨慎。
再一回头,只见他哥一身红衣,皮肤雪白,烈焰般的火瞳微微张大,肩膀已经被值日星君给搂住了。
值日星君不拘小节,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祝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不回来,我值班都值不下去,冷得恨不得天天都是晚上。”
赤松子浑身僵硬,点了点头,旁边的风伯也不断点头,开口道:“的确太冷了,众仙友有事没事就去你们光明宫的墙角蹲着,用你们宫门口的神火烤火。”
祝融:“…….”
他说怎么回来的时候看见宫门口撒了好几片没打扫干净的瓜子壳,原来是大家趁他不在,都躲他家墙角烤火来了。
赤松子也有点无语:“…….”
“先前我和雷公电母他们还在你们宫门口凑了个麻将局,结果他们嫌我过去风太大,怕我把火吹熄了,竟然狠心把我赶走!”
风伯说的义愤填膺,伸出手来想握住赤松子的小白手,被赤松子眼疾手快的躲开了。
“小祝啊,咱们一块打牌时我可没少给你送过钱,以后你甭和那群无情无义的人玩了,过分!好歹朋友一场,他们这么对我!”
赤松子又是点了点头,本想开口安慰两句风伯,可他到底和祝融不同,和祝融的这些沙雕朋友们说不了那么多话,祝融见他为难,咳嗽一声,上前解围道:“风伯不必难过,凡事应往好处想,兴许他们根本没把你当朋友。”
风伯:“………”
风伯马上掏出天机来发了一条消息。
【再退剥仙骨群】
我是风儿你是沙(风伯):蓝瘦,赤松子仙君头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TUT
霹雳娇婆(电母):赤松子仙君和你说话了??说啥?
我是风儿你是沙(风伯):他说你们没把我当朋友,豹哭!
霹雳娇婆(电母):说的没毛病啊。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雷神):说的没毛病啊。
我是风儿你是沙(风伯):你…….你们…….
我是风儿你是沙(风伯):不行了,我受不了这委屈!
天庭美食阿婆主(灶神):好了好了,风儿不哭,来帮我扇扇火,明天就是玉帝诞辰了,我一人准备宴食,根本忙不过来啊!
好不容易等众仙家走了,赤松子仿佛已去了半条命,扶在祝融肩上,白着脸道:“与你交好的仙家实在太多,难以应付。”
祝融头一次见他哥这么吃力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哥哥你打小便不喜与人往来,如今倒正好改改自闭的毛病了。”
他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三界称他哥赤松子什么清冷绝尘,遗世独立,全都只是因为他哥患有严重的凡界病状——社恐罢了。
赤松子面色敛了敛,别开脸道:“不必。”
祝融抬眼环顾四周,见无人经过,突然紧紧盯着赤松子的侧脸,左手攀上他哥的肩侧,一把将对方圈得拥住,“来嘛,我教你笑一个,就像上次一样。”
“你总不笑,一点也不像我啊。”
仙雾粉尘般洒在赤松子肤光洁白的脸上,几近透明的肌肤下,细细的绒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倒退一步,企图躲开祝融咄咄的目光,“别闹。”
有些恐慌的表情就像祝融不是在要他笑,而是在要他命一样。
祝融只好收回搭在赤松子身上的手,拈了拈衣袖,心生一计,突然又道:“可是后卿说他最喜欢别人笑起来的样子,你就是不笑,他才对你亲近不起来。”
话音刚落,红衣的人指尖一抖,瞳孔顿时缩小几倍,抿了抿唇,轻声问道:“…….真的?”
祝融笃定的点点头,藏起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真的。”
赤松子沉默半晌,抬手,突然伸出一指轻轻推了自己嘴角一下,唇依旧抿得像条密不透风的细线,“可是这样?”
祝融忽然想起在魔界他哥那昙花一现的笑意,月红风大,瘴气霜凝,一身蓝衣的仙者翩翩而立,漫长寡淡的生命里头一次忽的笑了一下,让他看得都像如在梦里一般。
和面前这个嘴角抽搐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祝融摇头叹了声气,“哥,面部表情肌群运动功能障碍,也是种病。”
赤松子:“?”
祝融:“我在天机上查的,就是说你面瘫。”
“有空还是要下凡治治。”
赤松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待赤松子若有所思的径自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