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姑姑,我爹人很好的,晚上还经常给爸爸盖被子。”
“噗。”祝融差点在椅子上没坐稳。
“别胡说。”
然而织女的重点完全歪了,一点没觉得蚩尤给祝融盖被子有哪里不对,反而很惊讶的问:“小祝你还踢被子呢?!”
“没有!”祝融轻轻敲了长琴一下,“是孩子晚上乱动把被子挣开了。”
意外的产物,父母的背锅侠,委屈的长琴鼓着嘴,小声嘀咕:“我连脚脚都没有,怎么踢被子。”
祝融就当没听到。
织女只在魔宫里坐了一阵,因为赶着回凡界看牛郎,所以和祝融约好等长琴化人再过来取神火。
织女才刚走,蚩尤就回来了,这时外头的月色正红,蚩尤从门外走进来,一双凤眸凌厉生威,背着光站定在祝融面前,“长琴可以化形了。”
“啊?”祝融还没反应过来,前几日蚩尤都说时机未到,再等,突然现在又说长琴可以化形了,祝融都不由有些错愕。
蚩尤站着的时候就像一座挺立的高山,周身气质足以震慑四周群峰,尤其现在站得离祝融很近,几乎快把祝融面前的光线全挡住了。
蚩尤看祝融愣神了片刻,又道:“今日是乌兔太阳值日,又合乌兔太阳到山,我已推算过,明日便逢真太阳到山,到向,三合照是之最吉。”
祝融听得云里雾里,垂了垂眼眸,眉心的砂印红得像快燃起来一般,慢慢道:“……我听不懂。”
蚩尤一顿,“明天是个好日子。”
祝融:“………哦。”
“那就明日化形罢。”
蚩尤点点头,看着祝融被红色暗纹腰封勒得无比纤细的腰身,原本只到耳朵的红色卷发已经长长了很多,快够到肩膀了,他微微一愣,低声道:“你我今日,须得沐浴净身。”
祝融梗了一下,“必须沐浴?在哪沐浴?”
魔界不比他的光明宫,还有专门沐浴的天颐热泉和寒冰湖,外头满是光秃秃的荒地,难道还得在魔宫里烧水么?
没想到长琴化人不仅需要挑好时辰,连他们两个的规矩也不随意。
蚩尤出声打断了祝融的浮想,“跟我来。”
长琴不甘心的在后头蹦,“我也要去,我也要洗澡!”
“你现在不能碰水。”平常都很好说话的蚩尤一反常态没有纵容长琴,将长琴赶回床上以后就带着祝融出了门。
转过一座山,红月吹走黑云,在半空投下斑驳的阴影,祝融没有想到魔界里居然会有一处热泉,就在之前后卿布置的仿阿鼻地狱后面。
这里之前的业火都被熄灭了,可是地底仍然存有火焰的温度,余热也未浪费,还有巨大的骨管连接热泉,挂上喷水骷髅头后就有热水灌注在一片岩池中。
热气在月色里蒸腾升起,气蒸雾影,一下便将祝融雪白的皮肤熏成粉色。
神仙原本不用洗澡,可沐浴这样的事偶尔来一次却是享受。
蚩尤伟岸的身躯站在热泉旁边的山坡上,幽暗的眸子不怒而威,加上耀眼的红光打在他身上,更为他镀上一层灼目的气质。
他见祝融眼里全是对这热泉的满意,心情也很不错,出声道:“你先洗。”
祝融回过头来,蚩尤话音才落人已没了踪影,他不由抿了抿唇,倒也没再客气,直接伸手解了外袍,一入水,身上便像剥了壳的新鲜荔枝一样透明起来。
等他洗完以后出来,蚩尤不知去哪洗的澡,有棱有角的俊脸上也挂了几滴水珠,发丝都还是湿的。
许是才刚沐浴过,蚩尤的衣服并没穿得多严实,交叉的衣领微微露出些许结实的胸膛,修长的双腿轮廓也隐隐可见,晶莹的水珠流过光泽的肌肉,腹部呈出完美的形状。
祝融移开眼睛。
神仙和妖魔果然还是有差距的,光是风仪姿态这一点,蚩尤就很不一样。
等他们回到魔宫,原本应该乖乖在床上睡觉玩的长琴却可怜巴巴的趴在窗子上,一边抽鼻子一边和喜鹊精告状道:“我爸爸和我爹又出门约会去了,天天把长琴一个人关在家里。”
喜鹊精心疼得直拍翅膀,“呜呜呜,太子好可怜,不哭不哭,喜鹊姐姐给你找玩具回来!”
长琴琴身一蹦,马上笑得像朵小花儿一样,“好嘞!”
祝融:“………”
他说怎么最近床上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小玩意了,原来是他儿子在这用眼泪赚玩具。
还有什么叫约会去了,所以把他关在家啊?
这满满的爹不疼爸不爱的凄惨儿童形象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只有这一次没带他出门啊!
祝融发誓,等他儿化形有了屁股以后,一定先让他开个张。
赤松子还不知道他的侄子已快化形,他刚将洞室里打扫干净,扫地就扫得腰都直不起了,从前还和祝融生活在一起时的清闲日子一去不复返。
偏偏这残室荒废太久,他不想动用神力,默默的扫完灰尘,又拿水将能够到的地方全都擦拭了一遍。
等他忙完以后已经只想在洞外的草坡上躺平。
山风吹得人心旷神怡,赤松子淡淡闭上眼睛,鼻端满是山野青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