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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郅行一入训天道章之中,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符印,考虑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弟子可能也在这里,还是没敢落下自己真名,而是改了一个“赤丹”的名字,这才开始在道章之中观览起来。
以往他只是通过弟子知晓道章之中的一些东西,间接了解总比不过直观的接触,此刻进入此间,方才是大开眼界。
在看了一会儿后,他对道章也是稍微有了一些了解,想了想,便寻了一下自己弟子的符印,可未想到一下便是寻得,且见符印依旧亮着,说明其人尚在,他心中先是一讶,可随后却是脸色一沉。
这说明弟子仍然活着,照理说留下性命是好事,可他不用去猜,也明白能活下来多半是投到了显定门下了,现在极可能是为了显定在做事。
他琢磨了一下,或许这个弟子以后可以利用,所以他暂且没有去惊扰其人,而是转头去看其他东西。
如今的道章之内,分门别类的名目甚多,且并不只是用于修道,更有各洲宿衙署立下的名印。
这些名印都有金色光芒附着,此中还分有内外,外印对外沟通联络,而内印只有衙署事务官吏入内一观,不是衙署之人,未得事先通传,是不能随意入内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需负责玄修沟通,所以近来各洲宿衙署也是挑选了一些值得信任的年轻人去玄府修习玄法,这些人没有什么战斗力,学成出来之后,就是专门负责为地方衙署提供道章之用的。
但在将来,或许就有会习得浅显玄法的人担任事务官吏。
金郅行看了下来,也觉大开眼界,他身为幽城之主,自然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琢磨着,要是幽城能有这些,那修道人想要向以往一般反逆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随即他又失笑一下,现在自己既已反逆出来,这些又何必再去多想呢?
如今他最为关心的,依旧还是修道之法,只是这里大多数都是低辈弟子在论道,大多数东西对他来说不值一哂。
可即便如此,这总是一种方便的交流方式,且便是你不去看别人,自己也可以在此畅所欲言,纵论道理道念,只要不是那等残害他我之恶法,那就不会有人来驳斥。
尤其是这里对浑章修持之法并不排斥,在幽城之中,排除后面到来的甘柏,原先只有他一个人是浑章修士,自是从不曾与他人交流,可现在在这里,却是看到了诸多浑章修行法门和过往总结的经验。
虽然这里只是一些低层次的功法,可也是给了他不少启发,固然他缺乏功数,一些具体的内容看不到,可以他的境界,只要看个表面上的简略大概,就大致能猜出是怎么一个路数了。
令他遗憾的是,再上层的功法,这里虽然有一些,可没有功数他就难以翻看,但他同时注意到,这里有很多人通过点评他人功法取到功数,不觉心中一动。
不过想到现在玄廷对他的安排还未正式做出,所以他还是按捺下来,没有贸然行事,故是只在一旁看着,倒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只他很快留意到一个名为桃实的人。若是一般人,虽也言之有物,他也不会太过关注。
但这一位不同。凭他的眼光,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位桃实所批之语虽然不多,却无不是切中要害,偶尔也会留下较多的评语,也是每每涉及道法根本。
显然这一位功行层次极高,否则绝无可能将高深功法用如此浅白的语句明白。
金郅行立时想到,这位定然是天夏的玄尊,且看去还是一位浑章玄尊,只是故意隐瞒身份出来指点后辈。
他心中不由一阵感叹,天夏的玄尊关怀后辈,幽城的玄尊自私自利,这是何等差距!
撇开那些有利条件不谈,这才是上宸天和幽城比不过天夏的根本原因啊。
他琢磨了一下,心中一动,觉得可以设法与之打好关系,以后或许用得着。
既然对方不肯显露身份,他也可以装作不知。
想到这里,他想了想,便在批言之中捧了桃实几句,不管有用没用,先夸几句准是没错的,但一味夸也不行,他同时也找了一些漏洞,准备吸引对方注意力。
而与此同时,毕明道人则是来到了朱凤道场之内做客,两人攀谈了一会儿过去之事,话题免不了转到如今天夏上层的局面中。
朱凤道:“毕明道友,我们二人如今虽归天夏,但可以说得上是根基全无,如今廷上派别不少,我们不如择一投靠。”
毕明道人道:“朱凤道友看好张守正?”
朱凤道:“自然,我是张守正引归入天夏的,站在他这一边自是最为容易。”
毕明惋惜道:“张守正是不错,只可惜他并非是廷执。”
朱凤却是道:“这是迟早的事。”
毕明想了想,也是承认这一点,张御现在可不止是有守正之位,还兼任一方镇守,只要不犯什么大过,以其人本事,迟早是能坐到廷执之位上的。
他再是一想,问道:“说来道友修的也是真法,为何归来后不站在真修那处?”
朱凤道:“我不在意这些,道友在意么?”
什么真法、玄法之分,在她看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