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抢亲就能解决的事,现在非要跟着入洞房才能解决。
姜勤风觉得自己血亏。
在意外对狮公玄种下月老笺之前,他只当对方是个凶残暴躁的熊孩子。
在那之后,便对其霸道总裁般的追求哭笑不得,又因着愧疚和后悔之情,于狮公子倒是生出几分朋友般的好感来。
他也曾告诉狮公玄,这份莫名其妙的喜欢来源于情咒月老笺。
谁知道对方一丁点也不相信,还斩钉截铁地说:
“月老笺是魔修恶咒,你身在上清境,如何获得?定是为了拒绝我,在找借口。”
姜勤风想到月老笺的种种乌龙,估计狮公玄脑子也不太清醒,咬着牙:“我去,别和我争,这事只有我才能完成。”
“谢哥重伤,就不用去了,等会如果混乱起来,你马上逃跑。我去给生姜望风。”燕倚云补充。
谢灵檀望着姜勤风,自五年前的年夜起,他就知道狮公玄与姜勤风之间的微妙关系。
他这个小伙伴,从小到大惹人喜爱,还来者不拒,这几年他有心引导,多赠以清质明德之书,却似乎没什么改变。
果然还是太想家,太缺爱了。
“小风,注意安全。”
谢灵檀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这海底婚房,说到底也不过是装饰华丽的洞穴罢了。
幽冥洞顶镶嵌满拳大的夜明珠,辉光盈盈,又以海草绳索遮盖红色纱罩,为洞中投射下暧昧旖旎的红光。
无处不垂曳下绫罗绸缎,无处不焚烧着甜腻熏香,深深浅浅,层层叠叠,姜勤风慢慢游在其中,掀开眼前重重红雾,隐约见到一个人影压倒在另外一个身上。
姜勤风意外,心底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难道这公主也会霸王硬上弓不成?
走近一看,原来是狮公玄压在晕倒的公主身上,额头通红,难得发挥了头脑的作用。
狮公玄抬头,一副小狮子开口马上吃人的模样,见来人姜勤风,神情瞬间变化。
年轻新郎官把鲛人公主扔到一边,冷脸觑他,剑眉星目,红衣俊朗,有宸宁之貌。
姜勤风游过去:“嗨。”
“怎么,看见我成亲,喜上眉梢?”
姜勤风如实告知:“哦哦,我怕婚礼的锣鼓太响,你听不见我的笑声,我怕仪式的鞭炮太吵,你收不到我的祝福。”
狮公玄:“……”
姜勤风瞧他脸色正常,身上也无伤,为狮公玄解开双手禁锢。
“唉,你怎么也掉下来?我还以为是哪个倒霉蛋呢,不耽误时间,你把我们的法宝还来,赶紧溜。”
狮公玄倔强又坚定地摇头。
“不,我不跑。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成亲吧。”
姜勤风:“????”
姜勤风:“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现在适合成亲?岁久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清醒,外面还有那么多鲛人卫兵,有什么事情回去说吧,你不要闹啦,”
说到最后,他舌尖轻弹,最后一个啦字有些模糊不清,带着劝说和娇哄的味道,惹得狮公玄的眸子微微眯起,很是熨帖。
“姜公子,我问你,除开现在这个时候,你会愿意与我共处一室吗?”
姜勤风:“……不会。”
说来惭愧,姜勤风觉得狮公玄越长大看自己的眼神越放肆。
所谓欲自情生则痴狂,作为一个受过宅文化熏陶的现代人,他还真担心自己的节操,偏偏月老笺又确实是他种下的——
所以这几年,他一边疯狂查找破解之法,一边对与狮公玄单独相处的机会能避则避。
不受中咒人的恩惠,也不愿理中咒人的打扰。
月老笺,害人啊!
狮公玄又问:“除开此地,你我还会有缘共饮合卺酒吗?”
姜勤风懵:“合卺酒?这个还是算了吧。”
红衣相公垂眉,好似一头生病感冒的小狮子,若他有尾巴,上面的尖状毛团想必正一左一右,在身后不安地摇晃。
最后,他说:“除开眼前,公玄心中再无任何人,想与之长相思守,白头偕老。这便是我的天时地利人和,你可满意?”
姜勤风:“……”
熊孩子,惹不起。
恋爱脑,惹不起。
中了情咒,恋爱脑的熊孩子,万万惹不起。
不过姜勤风确实误会了月老笺。
如果月老笺有灵,定然百般委屈。
它只管动情,可不管后面如何行动,狮公玄的表现全赖在他个人性格奇葩,放纵肆意老越矩好不好?狮公玄本身就对这好似自己镜像的姜公子怀着特殊感情,这才愈发病上加病,难以遏制。
“那你把公主移到一边,这样办事也不方便。”姜勤风假装妥协。
狮公玄果真转身把公主拖走。
岁久公主银色的尾巴在水中一摆一摆,晃晃悠悠睁开眼,还没睁完全,迷迷糊糊就见狮公玄手掌附电,照着脑门又来一下,吐出几串水泡,彻彻底底晕了。
姜勤风偷偷靠近他的身后,抄起一座交/尾鲛人铜像,正欲跳起打晕他。
狮公玄回头,满脸严肃:“你是不是想趁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