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绵嘀嘀咕咕道:“我听很多人也这样说,有一个哥哥和我长得很像,但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有亲生哥哥。”
老人笑几声:“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那个时候,你妈妈估计还没结婚。……快点尝尝柠檬茶吧?要不凉了,柠檬是福利院里的孩子种的。”
谢云绵小心翼翼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很好喝。
老人很喜欢这个可爱乖巧的小孩子,想让他在福利院里多留一会。
但老人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老人所使用的是老人机,老人机音量很大,谢云绵能清晰听见那边的人喊老人作“傅导演”。
谢云绵之前在游乐园的剧组里拍摄时,就有一个国外老爷爷是导演,管理着整个剧组,他在耳目渲染中也知道导演是做什么。
老人放下电话时,看出了谢云绵的疑惑,轻笑几声:“小朋友,我的本职不是开福利院,而是导演,嗯……就是拍你平时在电视机里看的片子。”
在他长大后,知道哥哥是在拍戏途中死去,就潜心于演艺圈,误打误撞成了一名导演,一干就是大半辈子,演艺圈里的人大多都听过他的名字。
谢云绵问了问他有什么作品,……如果有他喜欢看的卡通片就更好了。
老人轻笑一声:“我已经退休很久了,我以前拍的片子都是一些年代片,小朋友你不感兴趣。”
“刚刚打电话来的人是白事店的人,因为过一个星期是我哥哥的忌日,所以我得提前准备。。”
即便所有人都不记得傅知礼了,他也想好好纪念一下他的哥哥。
谢云绵怔住,忌日……?
老人站起身,披上外套:“小朋友,我可能不能和你聊这么久了,我有事得先走了,你可以和院里的小朋友玩,有事可以求助保育老师阿姨。”
谢云绵双手抱着柠檬茶,乖乖仰起头:“嗯~”
老人离开后,谢云绵也差不多该走了,他并没有留在这里玩的打算,但碍于柠檬茶很好喝,他想找保育员老师,让老师给他的小水壶倒点柠檬茶回家喝。
谢云绵刚迈出院长办公室,就被小胖子带着几个小孩堵住。
小胖子是那个想谢云绵“求婚”的孩子。
他被拒绝后,依然不折不挠,吸溜着鼻涕,捧着一束小花花,大声道:“崽种,你,你当我的脑婆吧!我真的会对你很好的!”
其他小孩起哄道:“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其实小孩子不懂这些,主要是前几天有人在福利院内对保育员搞求婚,小孩子学得有模有样。
谢云绵一进来福利院,就成了这里最漂亮的孩子,难免会有院霸注意到他。
谢云绵憋红脸,整个人仓促极了:“我,我我才不是崽种,呸,我才不要嫁给你当脑婆。”
小胖子丢下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涨红的豆沙包:“呜呜呜,我就要你当我脑婆!我不管我不管!”
谢云绵:“……”
谢云绵咬紧牙关,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我已经是别人的脑婆了。”
其他小孩子睁大眼,发出惊呼声:“哇哦,你是谁的脑婆啊?二班的李狗蛋还是小翠花?”
谢云绵扭扭捏捏:“我是我家长们的脑婆。”
这个“们”字,特别有灵性,让小孩子沉默了一会:“保育员老师不是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脑婆吗……”
他们话没说话,保育员老师就赶来了,把他们驱散开,向谢云绵道歉:“抱歉,这群孩子是院里最不听话的小孩,我待会会教训他们。“
“没关系。”
谢云绵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根本不懂脑婆是什么,只是下意识想要带上家长,彰显他是一个有家长的人。
他踮起脚,双手捧住自己的天蓝色小水壶,奶声奶气道:“姐姐,可以给我倒一点柠檬茶吗?我想带回家喝。”
“当然可以。”
保育员老师接过儿童小水壶,去热水间倒了满满的柠檬茶,还给谢云绵:“欢迎下次再来玩哦。”
谢云绵:“嗯~”
他带上小水壶和背包,离开了福利院。
此时正是早上十点多,坐公交车的人不多。
但谢云绵依然混上了公交车,他太小了,司机根本没看见他,只听见了叮咚一声的投币声。
谢云绵回到家后,咕噜噜冲向他,往他怀里钻,好奇问道:“小陛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呀。”
谢云绵若有所思:“傅爷爷是一个导演,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然后……过几天,是傅知礼哥哥的忌日,咕噜噜,忌日是什么意思呀?是生日的另外一种叫法吗?“
咕噜噜:“……”
当然不是,忌日和生日,完全是两种绝然不同的存在,一个是死亡,一个是诞生。
但它没有和小孩子说这么残忍的事实,换了一种方式解释:“是人走出了时间的纪念日。”
谢云绵:“……?”
咕噜噜耸拉耳朵,好吧,小孩子还是不理解这种文绉绉的说法,它直接解释后,谢云绵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是有些小失落。
他站起身,放好自己的小东西,喃喃道:“傅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