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头搞什么飞机,哪有这样挑拨后宫问题的?
金总只想做个小小的贵人,随时方便跑路,皇后贵妃这种位子金总敬谢不敏:“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老——蒋委员长这么说纯粹是抬举我,叫我做财政部长,那不是开玩笑吗?”
他这个人天生不善于跟朋友伪饰,若是过去和孔祥熙针尖麦芒,那嘲两句还能嘲出来,此时因为真心,反而异常窘迫。孔祥熙笑道:“你怕什么?难道我说这话是为了试探你?我是真心的来问问你。”
金总不吭气,心说我感觉你就是在发酸。
“没有说立刻就要你做央行行长,你先听我说完。”孔祥熙拿下烟斗,轻轻在手里摩挲,“委座的意思呢,是希望你先拔一拔,实业部着实是委屈了你。我们考量了一下,希望你代替幼伟,先主持中国银行。”
金总一头问号:“这不太好吧……”
那不是得罪六爷吗?
“你不要多心,不是要你挤掉幼伟的意思。幼伟这个人,脾气比较倔,他才干是有的,但可惜不太会为人……你知道的,多少人去中行办事,他时常地给人脸色看——但敬重他才华横溢,所以委座一直留他在中行的位子上。”孔祥熙看看他狐疑的神色,有些无奈地笑,“但今时不同往日,法币一旦落实,中行需要一个能四面逢春的行家,你比他年轻,又总是能得大家的喜欢,好说话、会说话。加上白银法案一战,你这功劳不逊于他,所以你来接替,是个最好不过的选择。”
“我接管中行,那六爷怎么办?”
“他照旧做董事,实权移交给你罢了,子良会跟你一起派驻中行,不会让你难做的。”
金总觉得这话危机四伏。
江浙商团走到今天,无非就是凭着大家齐心协力,金融工商各不相犯、且能相援。如果说求岳是这个队伍里的旗手,冯耿光就是后方的定海神针。这个组织是由加法构成的,金求岳负责商业,荣穆二人负责工业,冯氏负责金融。
统一江浙、税改反击,白银战争,把这三股力量拧成了一条绳,是共患难过的生死兄弟。
如果金总同意了孔祥熙的建议,那么宋子良挤进来,冯耿光就会出局。
宋子良是宋子文的弟弟,央行派驻自己去中国银行,强夺六爷的权,还加上个宋小小舅在一旁监国——且不说取代冯耿光,财团内部会否因此而离心离德,四人小团体被削弱成三人,还是砍断了金融这条重要的腿。
怎么想都不是划算的事。
“孔部长,你知道冯六爷对我有大恩,没有他当初贷款给我,就不会有今天的江浙财团。”
孔祥熙没说话,只是点头。
求岳平心静气地说:“我不是不能做,但我要六爷知道这件事,咱们摊开了说。中国银行是六爷半辈子挣出来的,如果他真心愿意,那我可以答应,他如果有半点不情愿,那我不能干这么忘恩负义的事。”
“摊开了说——幼伟那么爱惜你,纵然不情愿,也要说情愿的。”
知道你还问?!
孔祥熙看出他的不悦,连忙拱手:“罢了、罢了,是我考虑不周——不怪你多心,我只是觉得中行差事最美、最是肥缺,而且幼伟又爱惜你,却没想到这一层上。”
金总看他一眼——你是真没把六爷当外人。
“……明卿生气了?”
老肥宅能不能不发嗲,金总给他搞得没脾气:“不生气,就是脑壳有点疼。”
换成别人,情形早就尴尬到散伙了,好在孔部长脸皮厚,慢慢地原地踏步,等求岳跟上来,他自己退后半步,虚扶着、勾肩搭背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想你去中行,我更希望你直接来财政部,位子我都给你留好了,就任财政副长。”
“可以啊。”
“你说得轻巧,你知道你差了多少条件?”孔祥熙苦笑:“我告诉你罢,副部长这个位子可是大肥缺,其实比中行行长还要好,但必须是党员,还要入党两年以上才能就任。”
金总:“……”
“所以明卿,不是我说你,你祖父这个人,太没有远见了。他跟着张静江这么多年,也没有想着说让你入个党。”孔祥熙吐了一口烟:“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四大行行长是可以代任财政副长的,所以我打算让你先做中行行长,代任副长,然后同时就介绍你入党。你在中行做两年,资历威望又升一层,到时不要说副长,我正好也该届满离任,由我保举你接任财政总长,水到渠成,谁敢有意见?”
“……那孔部长你呢?”
“你还真以为我在乎这个财长的位置?”孔祥熙惯性无奈:“汪兆铭届满,我要负责行政院。”
哇塞,原来是高升了。
这金总就懂了,孔胖胖想在离任之后继续把持财政部,顺便还卖金总一个人情。
孔祥熙温声道:“我是盼你心切,只怕不够真诚,反而让你多心——只是一条,必须要入党,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入党。”
“……一定要入?”
“你不想,是不是?”
金总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得罪光头,又怕暴露倾向。
孔祥熙一直看着他,良久,长叹一声:“我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