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既不打也不争,反而步步退让。或许,或许这些事情等我从广州回来也还是个筹备又筹备,还是等,可只要我们把所有准备做好,民心所向,总有一天能够形势比人强。他要是还有志气,能够见好就收,联共抗日、收复失地,那当然是最好,但如果协谈不成,长此以往妥协下去,再一次地被动挨打也是近在眼前的事——无论哪一种局面,都必须做好战争的准备、生产的准备,这是你我力所能及、也仅所能及的事,东北沦陷了、华北也是门户大开,我不敢想象再退下去,我们要退到什么地方!”
天边响起雷声。
他们从倾泻的雨幕间望见电光,极明亮的一道闪电,贯通天地,接连不断地又是滚滚雷鸣。潮湿的雨幕把这个世界装在毛玻璃里面,模糊地、看不清楚,还有脆弱的感觉,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碎裂,你不知道那里面会剥落出一个什么样的人间。茅以升手里还端着那半杯咖啡,这时候想起来要喝一口,却发现杯子里混了好些雨水,清浊相杂,仿佛此时的世道和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