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子明显不想让大王知道王子尧的事,他内心思索了一番,还是打算听命于世子,毕竟世子以后是鄢国的王,只要世子不危害鄢国,他的选择也没错……
暗卫离开后,苏蔓菁进了被窝,回想暗卫的话,她心里开始天翻地覆。
若说平时的相处中没有发现纪尧的异常,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一向乖巧,每次当她稍有疑虑时,他都能若有所觉的自圆其说,她生出的些许怀疑也不攻自破,他的无辜和赤忱显露的明明白白,时间久了,她也卸下心防,不再防备他。
但是暗卫说的话,她不得不深思,纪尧在她面前表现的太乖了,善良、纯粹、赤忱、宽容、不卑不亢,他有谦谦君子该有的所有品质,近乎于完美,但完美的不真实。
他是晋王的嫡子,但父王不疼,母后不爱,一直默默无闻,自己的兄弟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他却依旧谦和有礼,顺他们的意思,如此软绵的人怎么可能在晋王室存活下来?
而且今日刺杀发生时,他丝毫不见慌乱,而是快速的将她护在了身后,转而沉稳的和刺客拼杀,他似乎早预料到有刺杀要发生。
刚刚暗卫也说了,那个人是他在纪尧的产业地跟丢的,她可不信是凑巧,而且事后纪尧还被晋王封赏了武安君的官职,若不是心里有宏图,他安闲的性格如何愿意被琐事牵绊?
此番,最大的得利者是纪尧,她隐隐觉得纪辛想要刺杀晋王可能就是纪尧设计、挑拨的,纪尧想借此打倒纪辛,再如愿入朝、手握重权,如此才能说的通。
纪尧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用的真是精妙绝伦、环环相扣,她都被算计在内了,只是不清楚他是否看出了她来晋国的目的。
苏蔓菁有些烦闷,她想起荀墨反复叮嘱她的话,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渐渐生出些许伤怀。
现在回想和纪尧往日的种种,心里有种不真实,明明是那么爽朗纯粹的人,却不曾想到他只是在上演拿捏人心的把戏,他把她想看到的那面展现出来蛊惑人,一步步蚕食掉她的心防......
她不觉得心机如此深沉又愿意忍辱负重的纪尧肯甘愿臣服于人,哎,真的要兵戈相见吗?
苏蔓菁在紊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第二天顶了大大的黑眼圈被荀墨大肆嘲笑了一番。
尽管苏蔓菁知道纪尧并非善类,但纪尧早晨来找她时,她还是若无其事的与他谈笑风生,只不过她心里多了提防、眼里多了淡漠,她到要看看他何时露出爪牙。
那么乖巧听话的猫咪,怎么能露出爪子挠人呢?她真想把他关起来,让他好好听话。
纪尧的心神都在牵挂苏蔓菁,他如何看不出苏蔓菁的变化,想到暗卫禀告的事情,他大概猜出了其中的原由。
他有些心痛菁菁竟怀疑他的用心,为何就不能往别的地方想呢?为何就不明明白白的问他呢?都几个月了,他费尽心思才把菁菁那颗如冰霜般的心暖热,但现在轻轻松松又毁于一旦,真心相待却得不到菁菁的信任,他此时的心情比秋风扫落叶还要落寞。
“我走了。”见到苏蔓菁的态度,纪尧心都凉了,他挫败的说道。
“菁恭送王子殿下。”苏蔓菁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纪尧不悦的神情,俯身行礼。
纪尧不甘心的回望了苏蔓菁一眼,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他是有些负气出走的意思,就想菁菁阻止他离开,但菁菁不止没有阻止他的离开,还满不在乎的送别他。
他心都碎了,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人心里真的没有他,他心神不稳的打开门,大步离开。
一出门,他就碰上了来沏茶倒水的侍女,他想到静静屋里那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再想到无论自己如何示爱,菁菁都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如鲠在喉,他狠狠瞪了一眼行礼的侍女就甩袖而去。
王子殿下的目光盯的侍女如芒在背,她僵硬的跪在地上行礼,直到马蹄声远去,她才捂住惊慌的心脏小心翼翼从地上起来。
她望向纪尧离开的门口心情长久不能平静,王子殿下的目光实在太凶狠了,以前王子殿下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今日的样子真吓人,思来想去,她确定自己没做错什么事,随即稍微放下心来。
转而她又担忧的想到,难道公子和王子殿下闹矛盾了?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衷心的祈望公子和王子殿下不要生出嫌隙。
她悻悻的敲了敲门,听见公子让她进去的声音便端了茶具小心谨慎的推开门。
公子正望向窗户出神,情绪明显不高,她倒了杯茶,送到公子手里,本不是她一个奴婢该管的事,但她实在不忍心见到她们的公子眉心紧蹙,她斟酌了一番,谨小慎微的说道,“公子,您尝尝奴婢沏的茶吧,茶是王子殿下昨天早晨带来的,说是新到的果茶,想让您尝尝。”
“嗯,不错。”苏蔓菁尝了口杯中的茶水,清甜漫上她的味蕾,淡去了她口中生出的些许苦涩,她看了看茶的颜色、品相,上佳的鄢国青梅茶,还是今年的新茶,大晋和鄢国早两年就没了商业往来,而且大晋喜爱苦涩、浓厚的茶,鄢国今年新上的青梅茶,大晋肯定是没有的,相必他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得到的。
苏蔓菁有些迷惘,真不明白他挖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