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走了已有五天,这五天每到傍晚,她就会傻傻的坐在窗前,凝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她多么希望下一刻,能够看见那一抹黑色的俊逸身影,她多希望他能够嬉皮笑脸的翻窗进来,犹如市井无赖般赖在她身边不愿意走。
人在身边时不觉得,这人突然从她身边离开,她便觉得失魂落魄,无所适从。
玉珊自然认得月千澜手中的那块玉佩,那是未来太子妃才能佩戴的玉佩,打从太子将她派到月千澜身边,玉珊便已经知道了月千澜未来的路。
“小姐,你不必担心主子,他的身手不凡,一般人很难伤的了他,而且他轻功不俗,身边又有那么多暗影侍卫,主子没事的。”玉珊怕月千澜担忧,随即宽慰道。
月千澜面上一囧,连忙把玉佩藏了起来,板着脸看向玉珊:“你瞎说什么,我担心他干什么?我巴不得他永远都别来烦我呢……”
玉珊微微一愣,随即抿唇低垂着眼帘笑了。
月千澜的耳朵微微滚烫起来,一抹红晕也渐渐的跃上了脸颊。
她才没有害羞,只不过是室内的温度太热而已。
月千澜和玉珊正在屋内大眼瞪小眼呢,翠湖慌慌张张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月千澜蹙眉,很少有情况,能让翠湖这么惊慌失措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大少爷出事了,大少爷受伤了,他胳膊流很多血。”翠湖焦急的抓着月千澜的手臂,急声说道。
月千澜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阴鸷到了极点。
这几日,她时常吩咐丫鬟给沈清源送衣物吃食,并且也派人把住的地方打点一番,沈清源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常常早出晚归。
月千澜出了几次都没见到人,如今突然听闻了沈清源的消息,竟然是他受伤的消息,月千澜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带了翠湖和玉珊去了沈清源的院子里。
岂知,还未走进那个院子,院子里便吵嚷嚷一团,月樱的声音尖锐,在院子里吵吵嚷嚷起来。
“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大哥怎么会受伤,你这个扫把星,平时在府里不吭不喘,原来是个狠角色啊,这发起狂来,就像一个疯子,简直要吓死人。”
月千澜沉着脸庞走进屋里,便看见沈清源躺在长榻上,手掌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而月樱站在不远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推搡着月初盈。
“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用得着砸碎了茶杯,想用碎片割破我的脸蛋吗?我比你长得漂亮,所以你便心怀嫉妒,企图让我毁容,你说,你的心思怎么那么歹毒呢。”
月初盈紧紧的咬着唇瓣,眼眸通红的小声反驳:“我没……我没有想要毁你容,我更没有想要伤害大哥,你在说谎……”
月樱挑眉,声音无比的尖锐刻薄。
“你才是说谎,不信你问问他们,到底是谁伤了大哥,我有那么多人替我作证,你呢,你可以让谁来作证?便连你的丫鬟刚刚都说是你……”
月初盈摇头:“没有,我没有……”
月千澜仅仅从她们争执的三言两语中,便已经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沉着脸走进,无视她们的吵嚷,径直走到了月清源的身旁,弯身查看月清源的伤势。
月清源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整个人脸颊苍白,额头冒着冷汗,他的手掌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一直都没有松手。
月千澜心上一紧,伸手握住了月清源有些冰凉的手掌,轻声喊着他:“大哥,大哥你醒醒,我来了,澜儿来了……”
月清源没有任何反应,额头汗流不止。
月千澜急坏了,忍着眸底的酸涩,又喊了几声,可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耳边依旧传来月樱骂骂咧咧,尖锐刻薄的声音,月千澜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眸底满是冷光乍现,她侧头看向月樱,冷声吼道:“你给我闭嘴……”
月千澜冷声吼了一句,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月樱更是被她的眼神吓得身子抖了抖,咬着唇瓣,有些愤怒的瞪着月千澜。
月初盈更是大气不敢喘,安安静静的站着,不再反驳,也不再低声哭泣。
月千澜立即让翠湖找石榴过来,石榴擅长用毒,一定程度上,自然也懂得一些医术。
月樱连忙表示:“我刚刚已经派人请大夫了,大姐,这件事不能怪我,一切都怪四妹……”
月初盈红着眼,怯怯的看着月千澜难看的脸色,没敢反驳。
月樱更加助长了气焰,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我来给父亲请安,路上凑巧遇见了四妹,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便对我怀恨在心。到了父亲书房,没见到父亲,管家让下人上了茶水,让我们稍等。我正喝着茶呢,结果四妹打碎了茶杯,捏着一个瓦片,就冲我扑了过来。还好大哥及时赶到,替我挡了一下,否则我的脸都要被她划烂了,那我不是彻底毁容了?”
月千澜根本没有听月樱的话,她一心只记挂着月清源的伤势,哪里还听得见旁的声音,她只觉得耳边噪音扰乱她的心绪,她抬眸看了眼玉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