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目光,落向了月千澜,眸底闪过一丝冷光,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女人活不了多久了,顶多是今晚明早的事。”
黑衣人说完这番话,再不看一眼,带着人走了,只留两个人守在这里。
城哥一脸颓废的耷拉着脑袋,靠着铁栏杆坐了下来。
李虎也不再闹腾了,小心翼翼的挨着城哥坐着。
唯有月千澜,站在铁笼子前,眯眸望向铁笼外的场景。
漆黑一片的四周,只有几只烛火在黑暗中亮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风,吹得那烛火苗,轻轻摇曳,好像下一刻就会扑灭一般。
她往前走了几步,借着微弱的灯光,缓缓看清了铁笼外的情景,其他地方,有无数个这样的关押人的铁笼。
而铁笼里,同样关了七七八八的人。
只是这些人的状态,似乎不太正常,或坐或躺,没有一个人站起身,好奇他们三个刚来的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苍白一片,犹如常年处在阴暗里的鬼魂。
有些人,甚至还捂着嘴唇,不停的咳嗽,那咳嗽撕心裂肺,似要把心肺也一起咳嗽出来。
不知是灯光昏暗,还是她视觉出现了虚幻,抑或她视线太好,她居然奇迹般看见那人咳嗽出了暗红的血。
月千澜眸底划过一丝惊诧,满屋子的病气,似乎正在悄无声息的蔓延过来。
她稍稍退后一步,心里是震撼的。
要不是,将计就计的走这一遭,恐怕她和君墨渊永远都不知道,在潍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下宫,地宫里藏满了病人,犹如修罗地狱。
突然,她的手腕,被一个手掌抓住。
她转身,便看见了李虎那张色眯眯的眼睛。
“小美人,趁着你时间不多了,让哥哥我再好好疼爱你一次吧。你刚刚听见那黑衣人说了,你的命也就只有一晚上了,明天一早恐怕就不在了。趁着还有时间,你可得好好享受一下,这人世间最后一点快乐啊。”李虎一边说着,一边将月千澜抓入了怀里,对着她是一顿猛亲。
胡子扎在脸上,月千澜难受极了,她反手便给了李虎一巴掌。
李虎怒极,眼睛赤红,扬手便要朝月千澜甩来。
城哥立即跳起来,赶紧拉住了李虎的胳膊。
“都这时候,你还色心不改啊?你想死吗李虎?”
李虎还是有些忌惮城哥的,随即收回了手,狠厉的瞪了眼月千澜:“算你走运……”
月千澜却随即嗤笑一声,伸手指着铁笼外,其他铁笼里病恹恹的一群人,冷声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知道他们得的是什么病吗?还有,你明白,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多么危险吗?不单单,我活不了,你们也命不久矣……”
经由月千澜这一提醒,城哥才开始注意到了另外铁笼子里关押的人。
他连忙松开李虎,走到铁笼子前,伸手抓住了冰冷的栏杆,不可置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
“这是……怎么有这么多人?他们都怎么了?他们的病状,看着好熟悉……”
“哼……那个黑衣人说的好听,不会杀你们,是,他是不会亲自动手杀你们。可是不排除你们因为其他原因死啊,突然暴毙,突然染了瘟疫,这些都是他借刀杀人的理由。如果他不想你们死,大可以将你们关押在其他地方,而不是把你们关押在这个满是身染瘟疫的病人四周。”月千澜嘲弄冷笑一声,仿佛遇见了天大的笑话。
城哥脸色煞白,慌乱摇头:“不……不可能……这里怎么可能关押了这么多的病人?不是说,太子殿下已经派了朝堂人员,将这些病人迁移到了潍城的外围,特意盖了供那些病人生活的地方吗?这里的病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李虎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栏杆前,紧紧的抓着栏杆,往外瞧。
他越瞧,越是心惊。
吓得是脸色煞白,满脸是冷汗。
“关押这些病人的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势和能力,能够在潍城神不知鬼不觉的搞这些大动作?”李虎尖声喊着。
月千澜不慌不忙的与李虎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纷纷把目光落向了城哥。
李虎连忙扑到城哥身边,惊慌失措的抓住了城哥的胳膊,无助惊恐的问道:“城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些黑衣人,狗娘养的,都是黑心货,他根本不想放过我们,所以才把我们关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他太阴险了,我们只是求财,我们是无辜的,可他们却狠心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怎么办啊?”
城哥这时,也稍稍失了冷静,他怒吼一声,让李虎冷静。
“别吵,冷静,这时候千万要冷静。先让我看看,这里究竟是哪里,是哪里……”
随即,他踹开李虎,踉踉跄跄的起身,仔仔细细的观察四周。
岂知,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远处便来了几个人。
统一的黑衣黑布罩面,只露出两个眼睛,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他们站在铁龙外,凝视着月千澜几眼,而后交头接耳几句。随即,便听见一个清冷无比的女声,冷声吩咐:“把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