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要试一试的,不去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明明知道,她或许在那里,明明她有一线生机,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月千澜眸光坚韧,嗤笑一声回道。
玉珊心底酸涩的厉害,难受的要死。
她哽咽的说:“小姐,再过一日,你和殿下就要成婚了啊。你就要成太子妃,变成殿下真正的妻子了,你想想殿下吧,想想殿下对你的一片痴情吧。”
月千澜眸光晦暗,她扭头看向玉珊,带着认真。
“太子是太子,翠湖是翠湖,你知道,那几年最艰难的时候,翠湖是怎么陪我熬下来的吗?所有人都不关心我,拿我当空气,我白天吃不饱饭,晚上睡不好觉。屋子漏风,被子不厚,每天晚上睡觉我都是被冻醒的。后来,我便和翠湖抱着睡,互相取暖。寒夜再冷,终究有了她的陪伴,我才能一天天的熬下来。”
“如果没有翠湖,就没有今日的月千澜,难道你要我不顾翠湖的死活,心安理得的嫁给太子,从此过着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人上人的生活吗?我能心安理得,我能毫无愧疚吗?”
月千澜的一番质问,堵得玉珊哑口无言。
她怔愣了半晌,她清楚的看到月千澜眸底那一闪而过的脆弱与坚韧。
她知道,无论她再怎么劝,终究是无法改变月千澜的心意。
是啊,翠湖陪着她从年幼到年少,这么重的情谊,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她自生自灭。
月千澜拍了拍玉珊的肩膀:“玉珊,如果有一天,你和石榴面对了这样的情形,我同意不会坐视不理,不顾你们的死活的。”
玉珊鼻头一酸,眼眶里涌出泪花,突然就哭了。
她心里难受,心疼月千澜,更心疼翠湖,也是因为感动。
“小姐。”
月千澜抱住玉珊,声音平静而悠长:“我会没事的,相信我。你立即去找太子殿下,告诉他我在什么地方,我相信他一定会及时赶到救我和翠湖的。”
“小姐。”玉珊哽咽着抬头,透过泪眼朦胧的视线看着月千澜。
月千澜替她擦了脸颊上的泪水,低声说道:“别哭了,一切都靠你了。自己要小心知道吗?”
玉珊抬起衣袖擦干了泪水,既然小姐决定了走这条路,她唯有全力以赴协助月千澜,再没有第二条路。
玉珊坚定说道:“小姐,你一定要等我。”
月千澜点头。
玉珊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月千澜,便掀开了车帘,与唐欢对视一眼,说了一句保重,脚尖一蹬,整个人犹如飞燕,翩翩起舞,瞬间消失在眼前。
月千澜看了眼眸底含着担忧的唐欢:“她很安全,倒是你要陪我去闯一闯龙潭虎穴了。”
唐欢双手抱拳,面向月千澜。
“属下遵命。”
月千澜放下车帘,端坐在马车内,缓缓的闭上眼睛。
马车轱辘,一路直行,往城外十里处的岩龙亭而去。
午时的阳光正灿烂,一缕光束透过门帘钻进车帘内,照落在月千澜的脸上。
月千澜缓缓的睁开眼睛,细长挺翘的眼睫毛轻轻的扇了几下。
马车便在这时,停了下来。
“小姐,很奇怪,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唐欢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月千澜掀开了门帘,往亭子里看去。
那亭子有些破旧,里面落了厚厚一层的黄叶,风一吹,落叶纷纷扬起—
月千澜出了马车,由着唐欢扶着下了车。
岂知,她刚刚脚步落地。
突然一道叮当响的铁链声,从不远处响起。
月千澜微微蹙眉,偏头去看,便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道士,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这位想必就是月大小姐了?”
月千澜冷声道:“你是谁?”
“我自然是引你来这里的人。”道士眯眸一笑,摸着花白的胡子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月千澜。
唐欢一脸戒备,挡在月千澜身前,拔出刀剑护住月千澜。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识相点,快点把翠湖交出来……”
道士胳膊肘处放了一个拂尘,他轻轻的扬了扬拂尘,一脸不屑的看着唐欢。
“无名小辈,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简直该死……”
道士话音刚落,月千澜只见那白色的拂尘里冲出几个闪着寒芒的银针,齐刷刷的向唐欢射过来。
唐欢拉着月千澜躲闪了一下,随即拿出刀剑,蹭蹭几下,将那些银针,一根不落的统统挥落在地。
道士微微扬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瞥了眼唐欢。
“想不到,你身手还挺好啊。居然能够躲过我的暗器?呵……有意思……那不知道,接下来的这波暗器,你还能不能躲过呢?”
道士这番话一落,又一波暗器,朝唐欢袭去。
唐欢连忙撕了自己袖子上的衣袍,微微一挡,非常轻松的将银针全数包裹在碎布上。
道士眸底冷芒一闪,他唇角微勾,趁着唐欢应接不暇的时候,又出其不意的向月千澜挥去一枚银针。
唐欢一惊,想要挥剑阻拦,已然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