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在君墨渊身边伺候,自然是知道月大公子在边关受了重伤之事。
可这消息,在大越国可是封闭性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但这位郡主,不但知道,而且似乎听她的语气,似乎知道的比他们还要多?
甚至,这月公子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郡主……月公子没什么事,郡主你多虑了……”福德压下心底的涌动,低声回了一句。
程妙音抿唇笑着,她低垂眼帘喝了一口热茶。
“多虑?不……这可不是我多虑,公公你应该知道,本郡主是刚刚从南国赶过来的。我来的时候,肯定会途径边关那边,关于边关那边的事情,没人比我更加清楚。本郡主甚至还停留了一日,特意去看望了月大公子呢。”
“当时三皇子说,是我们南国的人暗害了月大公子,对于此事,本郡主觉得我们南国很冤枉。当即,为了洗脱我们的罪名,我特意献出了我们南国女皇交给的一颗仙丹让月大公子服下。若非那颗仙丹,恐怕如今的月大公子,早已一命呜呼了。”
“只不过,虽然服用了仙丹,月大公子却还是没有脱离险境。他伤的很重,已经到了药石无用的地步……本郡主估摸着,他撑不了多久了。难道这些事,这些消息,还没传到这宫里吗?还是陛下已经知晓,却没通知给你们皇后娘娘知道?”
福德听得一阵心惊,他的脸色不由变得一阵惨白。
他并不清楚,程妙音说的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可是无风不起浪,程妙音也断断不会用这种谎言来欺骗他们。
“公公回去吧,这些话你记住了,可千万别传给你们的娘娘知道啊,否则她得了这么一个噩耗,万一再动了胎气,那可就不好了呢。”程妙音眼底闪着担忧,颇为情真意切的嘱咐。
福德知道,这位郡主很不简单。
但从她的话音里就能看出,这位的手段与心机。
福德心怀不宁的离开了,月大公子如今真出了什么事,这皇后娘娘还不得伤心死啊?
皇后娘娘难过伤心,那陛下也会跟着烦心——
这件事,他不告诉皇后娘娘可以,断断不能隐瞒陛下。
福德离开这里,便去了君墨渊那边,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君墨渊。
福德走后,风珠眸光溢过一丝笑意,看向程妙音问。
“郡主,你说,他是会告诉他们的皇后娘娘,还是会告诉他们的皇帝呢?”
程妙音饮着醇香清爽的茶水,她微微勾唇一笑。
“自然是他们的皇帝陛下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风珠低声问了一句。
程妙音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她掀开盖子,捏了一块糕点,扔进了茶水里。
“自然是要搅乱这一盏清水了……不出一日,明天晚上,月千澜那边,势必会派人,招我去觐见。到时候,本郡主便要看看,这月千澜究竟是何方神圣……本郡主倒要瞧瞧,她是怎么仅凭一点点小小的算计,便将我们南国搅得个天昏地暗。你记住,明晚本郡主一旦去了凤仪殿,你立即偷偷潜入天牢去寻找卿哥哥……”
风珠连忙点头应了。
“郡主放心,奴婢幸不辱命,必定会趁乱,打探出陛下的下落。”
程妙音眸光闪过一抹锐利,她抬手将茶盏狠狠的扫落在地。
她咬着唇瓣,一字一顿的低声呢喃。
“这一次,本郡主定要救出卿哥哥,助他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卿哥哥,你要等我……你的音儿来救你了。”
她仰慕南宫卿多年,却不成想,她学艺归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南宫卿去了大越国下落不明。
南宫璇登上了皇位,霸占了属于卿哥哥的位置。
程妙音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险些都快疯了。
她压抑住心底的怒火,强颜欢笑的与南宫璇虚以为蛇,她这么辛苦的伪装遮掩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查出卿哥哥的下落?
只要卿哥哥没死,她就一定要救出他,然后把属于卿哥哥的一切都给他夺回来。
呵……南宫璇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空有虚表的废物罢了——
——
福德去了御书房,拜见了君墨渊。
君墨渊抬起手来,看了他一眼问道:“安排好程妙音的住处了?”
福德匍匐跪地,立即回道。
“是,一切谨遵陛下旨意,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只不过……”
君墨渊微微挑眉:“只不过什么?”
“陛下,奴才听那郡主说,她从边关过来时,见了月大公子一面,说是月大公子快要不行了。若非她带来的一颗仙丹给月大公子服下,月大公子早就死了。郡主说,虽然服了仙丹,可是月大公子的情况,依旧非常不乐观……”福德心怀忐忑的低声回道。
君墨渊的面色一沉,他握了握拳头,抿着薄唇。
“她真是这么说的?”
福德连忙点头:“奴才不敢欺瞒陛下……陛下,我们的人,是不是也快从边关传递信息过来了?”
君墨渊站起身来,负手在屋内来回徘徊。
听闻这个消息,他心底是焦急如焚,如果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