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泉的变化实在太过于明显。毕竟她以前就是个懦弱的性子,连句大声的话都不会说。金老太跟金娇娇几个,只要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就可以让她完全哑口无言,干张着嘴蠕动半天,却根本让人听不到半点儿声音。 换句金老太苛薄的说法:连她乖孙孙打呼的声音,都比这小鸟叫还大声! 可是这是夏羽泉愿意的吗? 她以前的家教根本不容许姑娘家家的跟人家如同乡野泼妇一样争吵,就算真的要吵,那也是靠的个人的气势。以德服人,以礼御人。 只可惜夏爸爸跟夏妈妈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刘家的全部都跟流氓一样的混。他们觉得自己有理,说话那就是比谁都还要大声,从来也听不进别人的话。 夏羽泉跟这帮人生活在一起,无异于羊崽子进了虎狼窝。重生前还能平平安安地长到十七八岁才被辗着离开,那要说是命大也不为过。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金娇娇,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这么个瘦得跟竹竿没两样的夏羽泉,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堂堂一个长嫂,居然会被一个外来的野种给抢白成这样! 偏偏人家句句都说在话点子上,她就是想要反驳,那还得想想要怎么说。 只是人也是为母则强,她眼角余光一发现自家男人把筷子拍了桌上,立刻就‘噗通’跪到了金老太的腿边,直接抱着金老太的腿,‘哇’地一声张嘴就嚎啕大哭起来。 “娘啊!我对不起妳!每天这么认真做家务、带孩子,结果没想到还要被人家一个外人给嫌弃,手长的都伸进我们屋里面了!”金娇娇哭的声嘶力竭,哭的金老太脸色相当阴沉、刘老头脸色难看,而刘国富更是气得眼角直抽,“咱们住在他们屋子里,那不是老夏家的人要求的吗?咱们给他们看房子那有多辛苦啊!说得是抢、还说我们强征米粮......咱们老刘家的人又不是死绝了,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别人照顾孩子一天三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好歹还能给个保母费呢!”金娇娇知道自己这话说进了在场其他几个人的心坎里,立刻加足了马力地说,“我跟老刘还是去帮忙耕田的,厨房的饭菜也是那个小贱种自己不吃!粮食咱们都是好好的拉进屋子里放的,她不用,光是嚎着我们待她不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又说了, “咱们村子里的人都看着呢!要是真的让这个小贱种随便跑到书记的面前去乱说,咱们好好的人家,本来包地那都是多好的事儿?都要给说得天打雷劈了!” “好了──!”金老太是金娇娇的姨母,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个性?当然,比起夏羽泉,金老太自然是更疼自己人,再加上本来就看夏羽泉这个死梗着脖子的丫头不顺眼,立刻排开金娇娇,自己从一旁的墙角抄起了扫帚,双手用力、就要往夏羽泉的身上抽! 夏羽泉哪里真的能让金老太得逞? 莫说金老太了,这个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可以再对她动手、也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得过她的报复! 这一个个人心里面龌龊的想法,只要她夏羽泉在的一天,也绝对没有办法得偿所愿! 她立刻一个闪身,让金老太挥在半空中的扫帚扑了个空。结果因为往常要抽人都能抽得到,这一下根本用了十成时的力道的金老太,直接在半空中给把自己绕了个圈儿,接着‘唉唷’一声,左脚拐了右脚── 竟然是闪着了腰,还重重地摔倒了! “妈,您还好吗?”金娇娇一看到自家姨母踩着了地上的菜渣吃了亏,顾不得弄清楚那地上的东西是咋回事儿,只能强忍着胸中的怒火,紧张兮兮地扑到金老太身上查看。 然而臃肿的体型,却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地让金老太完全动不了身体! “妈妳个鬼!眼睛瞎了没看到我跌倒吗!”金老太被金娇娇那个身体一撞,本来只是简单的扭伤,一下子就听到了自己腰间发出了‘喀擦’的声音。 一阵剧痛袭来,几乎要让她痛得昏过去。 竟然是真的,彻彻底底地扭伤了! “大嫂啊!妈都这么大年纪了,咋能经得住妳这身量啊!”夏羽泉冷眼看着他们婆媳互动,接着就忽然也跟着扑跪到金老太的跟前,抹着脸上的眼泪说,“可怜妈劳累了一辈子,还没咋享两天福呢!妳这要是把妈压死当这个家吗?”哭声哀怯,彷佛她说的都会成真一样,“妈平时待妳可不薄啊,妳这咋逮着机会就想害咱妈的命呢!” “呸!妳个贱蹄子快给我起来!”金老太长年劳作,好歹身体底子还可以,痛了那么一瞬,很快地就回过神来。 只是往常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金娇娇,这时候在她眼中也有些不顺遂了起来。那体重压在自己的身上,加上那个小贱人这样说,也让金老太一下子胸闷气短、感觉看谁都不对。 “妈?”金娇娇被金老太用力地掀开,人因为没有防备,也跟着扑腾到地上坐着,直接傻眼了。 刘语松根本没管奶奶跟亲娘的狼狈样子,趁着大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桌上,直管着飞快地夹着桌上的红烧肉,吃的‘吭嗤’、‘吭嗤’作响,就像一头小猪。 “唷!我就说了,你们老刘家果然一团乱呢!”忽然,李婶儿的声音响起,把几个还在地上跪着坐着趴着的人都给吓了老大一跳,“孙书记可是等着跟你们好好‘谈谈’呢!王婶说了,这机会就只有一次、多的是人想要包地的!” 接着,又看了这一屋子的混乱,要笑不笑地说, “咱们村子里的人眼睛跟心里还是敞亮的,你们这样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