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含羿在京中没什么朋友,唯一称得上至交的也就是江砚白。
端敬在盛京薛府没有找到人,便向江砚白要人。但薛含羿存心躲着她又怎会让她轻易找到。
“江砚白!你说不说!”端敬不耐烦问道。
江砚白云淡风轻,“县主,我是真的不知他在哪。”
再三追问他都不改口,端敬气得拂袖而走,去找沈鱼诉苦。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端敬在气头上,嘴里没几句好话。
刚成了新妇的沈鱼笑道,“既然不是东西,你找他做什么呢,别找了,换一个。”
“我……”端敬被这话噎得哑口无言。
沈鱼笑起来,“你啊你,口是心非!”
端敬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小鱼儿,你帮帮我吧,江砚白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沈鱼喝了一口茶,“帮忙可以,但你找着了人,预备以后如何呢?绑回西北吗?”
端敬倒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想着找到了薛含羿打他一顿出气。
思考良久,端敬开口,“以后如何我确实不知,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正理。做什么去想没发生之事杞人忧天。我只知道眼下我喜欢他,愿意与他在一起。”
沈鱼闻言很是佩服,她这超前的想法,比有些现代女子都要洒脱的多。
“但他未必是这么想的呀。”沈鱼提醒道。
端敬皱了下眉,“不会吧,我身为女子都不介意,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沈鱼知道这放在现代就是先谈个恋爱,不合适直接分,但这里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嫁娶方式深入人心。薛含羿恐怕接受不了这超前的想法,而且他们这身份……
沈鱼又问,“你与他说过你的想法吗?”
端敬却说,“这有什么好说的,不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吗?”
沈鱼很想扶额,当局者迷啊……再次提醒了端敬要把事情和薛含羿讲清楚。
随后两人就开始商量怎样套路薛含羿。其实沈鱼前几日就发觉自家屋里可能藏了个人,就在江砚白的书房。
沈鱼本以为是江砚白结识的江湖人,现在看来是薛含羿的可能性极大。
次日,沈鱼去给书房里的江砚白送点心,察觉道书架后的视线,她状似无意道,“早上端敬非要和我学做这糕点,我说她她的本事现在还做不了,她不听,非要做。果不其然出了事,烫伤了手,真是好大一块红肿,太医看过说,也许要留疤。”
“她是极爱漂亮的,要是手上留下那么大个疤……”沈鱼绘声绘色的说着。
“行了,人已经走了。”江砚白蓦地出声打断。
夫妻俩相视一笑。
荣亲王府,端敬做足了戏,太医莫名其妙被请来要在县主手上缠纱布,不过没病总比有病好,县主说什么照做就行。
端敬缠好了纱布躺在床上装睡,不一会儿便觉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轻微的脚步声极难捕捉。
薛含羿叹了一口气,满目疼惜,烫伤是最难受的了,她应该很疼吧。
感受到床边的塌陷,端敬攥紧了放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控制自己不让呼吸急促。包裹着纱布的手被轻柔地拿起,他在轻抚。
端敬倏地睁开眼,伸出长腿挡住了他的去路,双手用力,将人锁在了床上,嘴角露出得逞的微笑,“还躲着我吗?”
凭薛含羿的本事想挣脱其实并不难,但他怕伤了她。
“县主何必执着?”薛含羿放弃挣扎,安顺地躺着。
端敬笑起来,靠近他道,“那阿茗为何来此呢?”打他一顿的想法在见到人之后烟消云散,只想粘着他。
薛含羿睁着眼睛没有答话,他不是没想过这是端敬的苦肉计,但还是来了。
端敬贴着他的胸膛躺下去,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笑道,“阿茗的心告诉我,它不想离开我。”
薛含羿坐起来,似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他的心里的确有她,这是怎么也否认不了的。她本就生得很美,笑起来时张扬而又明媚,她有女子的娇媚也有男子的豪迈,若真想勾人,恐怕没一个男人能逃得过。
去剿匪的那一月薛含羿努力想将她忘却,却是徒劳,却努力却适得其反,反而让她入了梦,梦中的她云鬟楚腰,体态婀娜,让他不自觉沉沦……
端敬的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薛含羿没有躲,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暧/昧因子泛滥之时,屋外丫鬟清脆的一声呼唤打破了这粉红的气氛。
“县主,范郎君来了。”
端敬不高兴地回道,“知道了,让他稍等。”
薛含羿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端敬搂着他的脖子还想再亲,薛含羿却别开了脸,“县主还是先出去吧,范小将军在等你。”
范小将军便是上次端敬看上的另一个人,当时端敬看上人家也不是什么秘密。薛含羿乍一听范十郎找上了门,便自然地以为是范十郎见端敬来京特来自荐枕席,薛含羿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
端敬没察觉到他的不悦,只当他善解人意,拉着他的手说,“一起去见见,听闻你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