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温管家离开之前找的大夫上门。
看门的小厮领着人过来时,开门的夏枝意外不已。
她们院子里大家活蹦乱跳,无一人生病,怎么会突然有大夫上门?
“我们并未叫过大夫,您怎会到这里来的?”夏枝看着那老大夫问。
“不知这院子里可有一个叫春月的女子?”老大夫摸着长髯,笑眯眯问。
夏枝点头。
“那就没错了,今日老夫便是来与那春月娘子探脉的。”说着老大夫便自来熟的往院子里走。
那大夫已是近古稀的年纪,这院中虽说都是女子,却也没甚避嫌的必要。
只是夏枝还是将院门打开,未曾关上。
“那您在此稍等,我去将春月叫出来。”夏枝有些莫名的说完,转身便疾步去了春月的房间。
“春月姐,有位大夫突然过来了,说是给你号脉的,你是生病了吗?”夏枝敲了两声之后,贴着门轻声问。
话音落下,门便从里面被人拉开。
春月看了夏枝一眼,之后落在她身后,那大夫在院子中央站着,双手背在身后,一侧肩膀上背着药箱,身上一袭石青色的直缀长衫,脚上却是一双很普通的黑色布鞋。
老爷子头发花白,脊背微微弯曲,脸上的表情看不见。
“嗯,你去忙吧,我去跟大夫说。”春月点头温言道。
夏枝一愣,不知春月姐原来真的生病了,眉目间便有些担心,“春月姐你身体不适吗?怎么也未曾与我们说一声,这几日的衣裳便由我帮你洗了呀。”
冬日的天气,冷的厉害,在那凉水中,手不过刚放进去,就通红一片。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春月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迈出门槛,往院子里走。
夏枝见春月姐似乎不想多说,看了眼她的背影之后,这才出去忙了。
“大夫请跟我来。”春月走到老大夫跟前道。
“春月娘子?”老大夫挑眉问。
“正是。”
“那行,走吧。温管家可是好生叮嘱老夫,要给你看看。”老大夫笑眯眯的,一手抚着长髯。
“劳烦大夫跑一趟了。”春月客气道。
“既是大夫,这便是应该的。”
春月不再说话。
带着人到了议事厅,二人便在侧位的位置坐下。
老大夫拿出号脉时用的腕枕,让春月将手放在上面。
老大夫略带薄茧的三指触上春月的右手。
约莫两分时间过去,大夫将手收了回来,脸上笑意更深,“恭喜春月娘子,您有喜了,已经月余,母子身体都很健康,平日只需在吃食上多注意些即可,虽不能过多运动,但也不能不动,只是些许劳累的活计便不要再做了。”老大夫笑盈盈将注意事项一一说与春月听。
正准备送茶过来的夏枝闻言,忙踏进屋内,惊喜的看向春月。
都忘了给大夫倒茶。
“大夫,您放心,从今日起,春月姐的事情我们都帮她做了,一定不会让她做粗重的活计的!”夏枝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大夫道。
“嗯。”大夫点点头,倒有些欣慰的模样。
见夏枝虽为下人,但却眼神清明,相貌清秀端庄,心下微微点头。
“既然已经确诊,那老夫也好去给温管家交差,春月娘子便好生歇息吧。”老大夫摆手拒绝夏枝的茶,拿起自己的药箱起身离开。
春月本想自己将人送出去。
夏枝却将人按下,自己小跑着将人送到门口,不过几步路的时间,夏枝问了不少关于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情,一脸的兴致勃勃。
怕是比自己怀孕还要高兴。
等送了人回去,春月已经不在议事厅,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柳姨娘被请去了舒府,秦嬷嬷也不在,温小六去了学堂,这院子里满打满算,除了大黑,便只有夏枝与春月二人。
大黑到了冬天有些懒洋洋的,除了温小六回来时会高兴的转两圈,其他时候都趴在屋子里。
等温小六带着行露回来的时候,就见夏枝姐姐满脸小心翼翼的对着春月姐姐说话。
好像春月姐姐是那街上卖的瓷人儿,一碰便要碎了。
“夏枝姐姐,你在做什么呢?”温小六扯了扯夏枝的衣摆,看她小心的将手中熬好的汤端给春月喝,连自己回来了都未曾发现,忍不住上前问她。
“呀,姑娘您回来了?”夏枝回头看了温小六一眼,却很快又转了回去,“春月姐,这是我刚熬好的母鸡汤,你趁热喝了吧,这会已经不烫了,温度正好。”
春月忍不住叹气,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计,先是给温小六请安,之后对着夏枝有些无奈道,“夏枝,你不用将我当做瓷娃娃一般易碎,且现如今补得太过也不好,就照往常那般就行了,不用刻意做些其他的。”
“那怎么行!今日大夫说了,每个人的身体反应都不一样,但一样的就是你们现在是两个人的身体,需要同时满足两个人的营养,怎么能还跟以前一样呢。”夏枝理直气壮的反驳。
温小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你们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