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过一盆花罢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便是找不出来了又能怎样?这花既不能吃,还不能摘下来观赏,半点用处皆无,还不如早早的让它绝迹了算了。”李太太梗着脖子道。
身后的其他太太闻言,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离的那李太太远了些。
蠢笨,听说是会传染的,还是不要离得太近比较好。
“既然李太太觉得此花无用,那倒是我的失误,本想着大家既然来了,必定都是爱花喜花之人,既如此,我看李太太怕是不太适合我这县衙的大门了。”温小六笑盈盈的看着她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赶我走?”
“怎会是赶你走?只是李太太与我这赏花宴不符,是我不该请李太太赴宴罢了。好在如今宴席未开,李太太此时回去也还不晚。”温小六话说的愈发直白,那李太太此时脸上是气的发白了。
“好,我走,我看看你们还能在这县城中待多久。”走之前不忘放了一句狠话。
将人赶走之后,温小六又恢复了一张笑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招呼着大家赏花。
此时大家哪里还有心情赏花。
那花一盆就价值连城,好几盆加在一起得多少银子了?
他们在县城中虽算的上小富小贵,但这样大的手笔也是鲜少见到。
此时方才记起,这位县太爷,不止是他们城中的县太爷,更是金陵谢家,那个富可敌国的谢家的幺儿。
先前还有些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此时大家却不由都安静了下来。
“娘,我好像听见有小孩子读书的声音了?”压低了声音的七八岁小姑娘的声音传入大家耳中,视线不由都侧耳倾听起来。
果然,清脆的童音,诵读着三字经,声音整齐,清脆悠扬。
“谢太太,这院子里难不成还有学堂吗?”其中一名太太问道。
“未曾,只是隔壁有几个工人家的孩子,这几日喜欢坐在与县衙相邻的墙壁边读书,你们这才能听见有朗朗读书声。”
“那工人的孩子也识字吗?”
“商人识字的便都不少,更何况工人呢。”温小六笑道。
“这倒是。”这里面的太太们,自然也有家中是做生意的,此时听了温小六这番话,不由赞同的点点头。
读书这事,本就不特定的属于哪个阶层。
若是有用,且有些闲钱,读一读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小妹妹,不知你如今念书念到哪里了啊?”温小六亲切的问方才那个说话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往自己母亲身边靠了靠,摇摇头,“还未曾读过书。”
温小六看了一眼她母亲,便不再多问。
亭子内的众人,又聊了一会,之后大家觉得有些冷,便又回了先前的花厅。
坐下之后,温小六将披风递给身后的白露,“你去跟春剑说一声,让他把那几盆兰花都收好放回去,用不上了。”
“是。”
等白露走后,温小六这才开始慢慢进入正题。
只是聊了之下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里的人,似乎对于读书认字,似乎都没什么很大的兴趣。
好像对他们来说,不管男子女子,大家只要会打猎,会骑马,那便算得上是个好男儿,好女子了。
而读书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甚至识字,也是可有可无的。
温小六没想到这里的习惯会是这样,推行女学的事情似乎又变得艰难了些。
“赵夫人没想过将孩子送去学堂,或是在家中请夫子教导吗?”温小六问。
“请了夫子啊,只是我们家的男娃女娃各个都调皮,静不下性子,学那些个东西学不来。”赵夫人挥手,脸上也变得有些发愁起来。
“那若是有书院,可供女子去读书习字,不知赵夫人可愿意将孩子送过去呢?”
“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县城也没有女子读书的书院啊?那男子读书的地方,女孩子可不好进去。”赵夫人倒是很开明的道。
温小六知道了她的想法,便又看向屋内剩下的十几位夫人。
“学是可以学,但那书院在哪里啊?”
“是啊,咱们这县城中便是连男子读书的书院都只有一个,更不用说那女子的书院了。”
“实不相瞒各位,县衙隔壁的那座宅子,原先虽是被其他县令修建的,现在却已经被我买下,正打算用来做女书院的房子。”温小六干脆摊牌,开诚布公的与大家谈了起来。
“太太是打算自己在这里开设女学?”
“正是。”
“可,这女学与族学可不一样,若是上面的人知道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温小六知道她们的担心,甚至将圣旨都提前准备好了,让身后的白露呈了上来。
“此乃皇上钦赐的允诺书,虽然相隔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但现在却还是有用的。”
屋内的人见到温小六居然随手就拿出圣旨来,不由都肃然起来,不敢像之前那般随意的坐着。
恭恭敬敬的在白露打开之后送过来的圣旨上看了一眼,只是这里面本身认字的太太并不多,且拟圣旨的官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