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的病房里装修精致,有单独的卫生间。
苏北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的时候,茶几上摆放着几个塑料的餐盒,旁边还有体温计和一小兜子的药物。
刚刚她顺便洗了一个澡,此时觉得鼻塞更严重了。
窗外阴云密布,雨还在下,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这种天气,可真是令人讨厌。
苏北蹙着眉心,坐在沙发上,先拿过体温计,放进衣服里夹在胳膊下面,受伤的是右手,她单手打开装着瘦肉粥的餐盒,左手
拿着勺子,味同嚼蜡的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外面的雨下的她心烦意乱的。她偏头,望了望门口。
也不知道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说小手术吗?
小手术……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苏北坐立难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抿着唇,拿出胳膊下面的体温计。
38度6,有点烧。
柳分给她买的药很齐全,苏北吃了一袋退烧药然后又吃了两片消炎药,喝了一杯水后,她觉得稍稍有了些精神,站起身子,到
底还是放心不下的去了手术室。
……
手术室门前。
傅老夫人跟傅云商的三位叔叔都在,还有几个傅氏集团的董事,跟傅家都是有旁系亲戚的,全都是仰仗着傅云商‘吃饭’的人。
除此之外,司徒嫣然也在。她跟云枳一左一右的站在傅老夫人身边,面色担忧,时不时的低头在傅老夫人耳边说几句话,傅老
夫人似乎是被安慰到了,点着头,又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司徒嫣然的手背。
苏北见到这一场景,脚步顿了顿,停留在了拐角处。
她不是个小肚鸡肠女人,可也不算宽洪大度。
司徒嫣然此时的存在,让她心里真是……
怪膈应的。
苏北调节了一下情绪,刚要抬脚走过去的时候,远处有人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话:“老夫人,云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那
个妻子过来?”
说话的是一个董事,有点眼熟。
苏北再次停下脚步,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男人就是傅云商在M国跟JK合作发生意外火灾被困的时,一天三次登门看望的
孟总。
上次傅云商出事,傅氏的高层就很不安分,后来被傅云商清理了一番,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的毒瘤存在。
不过这种存在是无法避免的,除非当人们都不在乎自己自身利益的时候。
傅老夫人皱了下眉头,问柳分:“云商出事的事情,小北那边通知了吗?”
“通知了。”柳分解释道:“夫人一早就来了,手术方案也是经过夫人同意签字进行的,老夫人,夫人她是冒着大雨过来的,受了
凉,又过度担心老板,我怕她身子撑不住,就擅作主张的劝着夫人在病房里稍作休息了。”
傅老夫人面色缓和,正要开口说什么,坐在轮椅上的傅鬃就哼了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谁不是冒着大雨过来的,这身子骨可
真是比母亲还要娇贵!”
傅鬃的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各异。
尤离是个能动手就不吵吵的性格,听了傅鬃的话,眸子里闪过杀气,速度快的让傅鬃眼前一花,下一秒,他的衣襟就被揪住。
“尤离!”柳分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攥住尤离要落在傅鬃脸上的拳头,沉声制止道:“不可!”
傅鬃被尤离阴沉的眼神吓到,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了。
尤离瞥了一眼柳分,抿着唇用力开他的手,同时也松开了傅鬃的衣领,退后一步,攥着拳头,死气沉沉的盯着傅鬃。
场面一度紧张,柳分开口对傅鬃道:“四爷,您怎么都是长辈,说出这样的话未免太失长辈风度了。”
傅鬃是个嘴贱的,摸准此刻有傅老夫人在,尤离跟柳分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回嘴道:“我刚刚不过是说几句大实话而已,难道有
说错什么吗?
你看嫣然,她不也被雨淋的透透的了,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来时还摔了一跤呢,我不过是觉得,云商的那个妻子对云商太不
上心了而已,你们两个是不是反应太过激了?怎么着,苏北给你们俩什么好处了?”
眼下,饶是脾气好顾大局的柳分也有点绷不住火气:“四爷你——”
“够了!”傅老夫人喝了一声,用拐杖敲了敲两下地面,厉声道:“云商现在还在里面做手术,你们在门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要
是谁还有什么意见,就都给我滚出去!外面私自解决!”
傅鬃低下头,不吭声了。
柳分咬了咬牙,垂着头也保持了沉默。
云枳有点心疼的瞧着柳分,走过去,无声的握住柳分的手。
傅老夫人见众人消停了下来,侧头看了一眼司徒嫣然,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和蔼的道:“嫣然,劳你担心了,这
里有我们在就好了,你快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司徒嫣然知道傅老夫人这是在赶她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