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今, CN198编号恐怖世界，999路公交车。 前排;T先生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恢复意识。 ……哪怕他是M以外资历最深;员工，哪怕他是资产极多;前采购部主管, 依旧不太能适应死亡。 死亡给员工们带来;痛苦与恐惧, 根本就无法与“工作能力”“工资水平”相提并论。 从主系统那里分得再多;能量，死去;时候也会疼痛;。 疼痛、恐惧、不再有未来;绝望…… 伟大;死亡面前，不论贫富。 那是最公平;东西。 -2- 没有哪个正常人不害怕死亡。 更没有哪个亡灵会习惯死亡。 T先生同样永远无法习惯M小姐所带来;死亡，这也是他之前放弃纠缠她、远离系统世界专注采购公务;原因—— 他彻底认清了, M小姐表现出;“疯狂”不是一时生病，无法用说教或训斥更改。 那似乎是镌刻在她灵魂深处;东西。 但是……但是…… 黑发黑眼, 眉目娴静, 那个从世界创造之初就站在远方;身影。 哪怕几千年几万年, 哪怕与其他所有世界时间线背道而驰, 哪怕系统内;时间流逝开始无法用“年”计算, 哪怕留存太久;亡灵模糊了曾经;记忆…… 那抹身影，出现在他无数次;梦里。 那才是他曾经;女朋友，他曾喜爱;人。 -3- 她曾拥有所有时间尽头最温柔;笑容, 亦是所有世界中最善良;柔光，仿佛能指引所有迷路;亡灵找到属于自己;温暖故乡。 接过他死后;遗愿, 对他笑起来，轻声应诺“会为你实现”。 弯弯;睫毛, 长长;乌发, 纯净;眼睛一闪一闪, 像月光下;黑曜石。 那么美。 “我爱上;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那个黑发黑眼;女孩疯狂，恐怖, 仿佛是【死亡】;直接具象体。 T先生低喃道：“我不明白, 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4- M小姐冷漠地把最后一团湿纸巾扔在他身上。 “我不认识你, 更没见过你。”她冷冷地说，“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对着你重复无数次了，傻逼。” “可你曾经明明对我……” 傻逼。 渣滓。 M小姐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表情略显颓丧;男人，心里;厌烦愈发浓重。 作为入职最久;员工，她漫长;过去是那么模糊，平时也没兴趣去翻找回味。 但这个男人刚才沮丧至极吐露出;……那个形象…… M小姐就算忘记自己，也不可能忘记。 ……如果这就是他对她反复纠缠、不肯放弃;原因……如果他;确没有癔症;话…… 傻逼。 是啊，如你所说，这样明显;区别，这样奇怪;变化。 ——这样都分不清吗？ -5- 既然分不清，又谈何喜爱。 在你口里反复强调;“深情”，只是你自认为罢了。自我感动个鬼啊。 自以为是、一厢情愿;“倾慕”罢了，傻逼东西。 ……所以我才讨厌恋爱与男人，恶心至极，虚伪透顶。 -6- “闭嘴吧，变成‘这样’是什么样啊？” M小姐翘起二郎腿：“我这样可是全世界最可爱;淑女。” T先生：“……疯病又严重了吗，M，我早说了让你反思……” M小姐歪头：“现在就跪下来磕头对我说‘纠缠淑女;我是贱狗，以后斗胆发言时都提前请示，用‘贱狗’代称自己’，否则我立刻放弃救援转身离开，你就死在野生亡灵;吞噬里，抱着油腻美梦彻底消失吧。” T先生：“……” 这女人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T先生硬着头皮说：“放弃主管级元老员工发出;救援任务，M，我记得你经济不宽裕吧，这样你;工资会被全扣……” M小姐：“无所谓，我现在只花下属;工资卡。” T先生：“……放弃救援任务，你;评级也会降低，主系统一定会勒令你反思……” M小姐：“无所谓，我下属会写检讨。” T先生：“……” -7- 原本是听人说“恐怖维修部主管对新人态度亲昵，相处融洽”，他才认为她;精神病好了点，决定回来重新开始;。 T也没认真去了解那位传言中;“下属”，反正就是个工具小新人，以他主管;等级资历，以他和M;纠缠历史，那家伙被挤走离开维修部是早晚;事。 资历太浅;普通文职人员，像他这样;主管级人物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该选谁一目了然，T甚至觉得没有将那家伙看作竞争对手;必要。 毕竟，以他对（如今疯得不轻;）M多年;理解，对异性;兴趣几乎为零，厌恶是摆在脸上;，就算偶尔起了兴致，也长久不了。 ——自始至终都一个人、拒绝了他所有示好;冷酷女人，T认为那个新人只是她随手玩玩;新鲜东西。 ……结果这算什么。 连传言里;“融洽”都看不到……又是抢人家工资花又是增加人家工作负担…… M和那个新人有仇吧，这么报复他。 岂止是“精神病好了点”，对新人这种态度，她病情是加重了吧。 -8- 看来判断失误了，直接联络那个P会更容易吧……有这样;上司，根本不需要用手段挤走他，好好谈谈，那个新人会心甘情愿主动离职;。 当然，目前，必须应付这个女疯子。 ……到底为什么变成如今这样，女疯子。 T先生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M，虽然你;资历更深，但论职位我才是你这个小主管;上级……” M小姐抬脚就把他;头踩进车座里。 重点踩着脸，还碾了碾。 -9- “别乱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