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但两人的汉话已经比以前进步太多了,而自己这个通译,也渐渐变得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叶青答应过两人,若是有一天,等颇黎做出来了,做出了他心目中的样子时,便会让他们离开,而且还会按照他们想要的船只样子,为他们造一艘船,送他们离开大宋。
“好吧。”燕庆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坚定的点头道:“那钱家那边我来说服,至于那三个罗马人,我会安排好的,保证不让他们被人发现。”
谢过大舅哥后,两人这才开始神情轻松的聊起了闲天,无非就是如今燕鸿渊看着钱淑渐渐隆起的肚子,有时候会在燕庆之跟前唠叨几声,燕倾城怎么到现在还不能给叶青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话题。
人老了,心思也就变了,变得越来越关心孙子一辈的事情了,仿佛三世同堂、四世同堂,能够证明
他燕鸿渊的一辈子,才不算白活,才算是活的精彩、满足似的。
与燕庆之一同起身,送燕庆之走到门口,叶青突然随意的淡淡问道:“最近王德谦跟咱们家是否还走的如此近?”
“那是自然,咱们家当年对皇后有一点儿小恩,皇后又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些年来一直关照着咱们家,要不然凭借父亲一己之力,想要把燕家做到如今地位,可就是没那么容易了。”燕庆之神色之间略显得色道。
“那…咱们家对王德谦呢?王德谦从父亲手里拿走过多少好处?可曾…主动伸过手?”叶青带着燕庆之低头继续往前走,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好像没有过,每次都是父亲往人家手里塞些玩意儿。”燕庆之仰头想了下后回道,而后又扭头奇怪的看着叶青,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有什么事儿吗?”
“哦,没什么大事儿,近几日在朝堂上听了些风言风语…。”叶青随和的笑着道。
“怎么?有这王德谦的事儿?”燕庆之一惊,有些紧张的停下脚步看着叶青问道。
“嗯,有一点儿好像是关于他的。你跟父亲说一声,最近还是不要跟王德谦走的太近了,还有,若是手里有什么不利的东西的话,不妨交给…倾城就是了。”叶青本来想说交给他,想想觉得不合适,若是交给自己,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儿像是要篡位燕家的财富似的。
“这么严重?”燕庆之的神色变了变,更加紧张的问道。
“说不好,防患未然吧就当。此事儿出我嘴,进你耳就够了,切记不可告知外人。”叶青神色凝重道:“当然,也说不好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针对他吧?当年你也做过官,这朝堂之上,欲加之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
燕庆之听到叶青提及当初他的事情,低头苦笑了一声后,才抬起头道:“我大宋的官场是个人吃人的地狱啊,有时候真的佩服你,能够在官场之上混的风生水起、游刃有余。前些时日因为那范念徳一事儿
闹的沸沸扬扬之际,父亲问过好几次倾城,倾城也没少在父亲跟前抹眼泪儿啊。”
叶青脸上带着笑意,他岂能不能知道,那段时间燕倾城、白纯偷偷抹眼泪儿的事情,只是那时候他的重心多一些在白纯的身上,毕竟,那时候白纯的处境比燕倾城更为艰难。
不单要替自己担惊受怕,还要绞尽脑汁在她父亲跟前为自己说话,哪怕是天下人都以为自己是谋杀范念徳的凶手时,不管是白纯还是燕倾城,则都选择了无声而又坚定的相信自己。
而那段时间,两人也是表现的格外乖巧,家里就那么几口人,但上上下下每一个都在那段时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自己的心情,从来不在自己跟前提及那些在临安城传的绘声绘色的谋杀范念徳一事儿。
送走燕庆之,看着燕庆之的马车离开后,转身便看见燕倾城静静的站在屋檐下,脸上带着温柔似水的微笑,正深情满满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