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忽然低下了头, 纤 并低垂,无端显了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漂亮 :“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喃喃自语道 , 总得做点什么。” 少年虽然还未满十八岁,但 一贯冷静、理智甚至强大,极少露这样茫 然、这样不确定的神色,当即就令陈长兴与 骆温明的心猛地一揪。 天赋卓绝的冰尖美玉, 绝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 你说 的对。”陈长兴沉沉叹了口气,望向纪玉的目光有一丝复杂。他 不知 道纪和玉露出这样的神情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刻意为之,他只知道,对这样的纪玉, 他实在很难拒绝。 陈长兴下意识地到,虽然自己年长纪玉许多年岁,在这个项目里浸淫的时间, 远比纪玉的年纪还大, 陈长兴觉自己所思所, 比纪玉要“浅薄”得多,从某种意义上看, 纪玉甚至比自己更像国家队的总教练! 原来纪玉每天思考的, 不仅是自己的训练计划,更是华国花滑项目的未来。纪玉所有的不知疲倦,也并非因为他过人的天赋,是仅仅是源自他对这个项目深到了骨子里的热爱, 以及对华国花滑未来展的憧憬,少年的肩膀虽仍有些稚嫩, 扛起的,已经是民族的脊梁,决意用自己实打实的成绩为华国花滑描摹一幅美好的蓝图。 陈长兴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选手,不仅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与努力,更有着令人动容的责任感。 纪玉既然有如此觉悟,他们作为教练,又怎么能拖选手的后腿? “那就加油吧,小玉,”陈长兴率先向纪玉伸了手,上浮现了一丝意,“我们一起加油,让华国花滑动地走向世界。” 纪玉愣了一下,肚子里剩下的一大堆腹稿此时通通派不上用场,他压根就没到,说服一向保守求稳的陈长兴,竟然这么容易! “还愣着干什么,”骆温轻一声,揉了揉纪玉的顶,接着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陈长兴的手背上,“就等你了,小玉。” 纪玉这才恍然,原来两位教练有些“孩子气”的伸了手,只为给自己加油打气。 纪玉同样伸了手,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接着就感觉到垫在下的陈长兴与骆温的手,猛地向下一按,赫然就是加油的动作。 “我们赢,”一向冷静内敛的陈长兴此时有些红了眼眶,语气异常坚定,“华国花滑永不言败,加油,我们赢!” 征得了两位教练的同意之后,纪玉始了新的紧锣密鼓的训练计划,4Lz的难度相当大,哪怕纪玉有着上辈子成功的经验,也不得不将所有的时间泡在训练室里。 在差不多“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以后,纪玉的4Lz依旧还没成型,时间虽然很是紧迫,但纪玉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急不得,越是心急,训练的状态也就越差,要练4Lz这样的高难度跳跃,必须全神贯注地努力,只要耐下性子不断试错,直至“走运”成功几回,他就能凭自己丰厚的经验迅速找到适合现在这具身体轴心的跳跃方式轨迹。 眼下距离大奖赛总决赛仅剩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因为训练的毫无进展,就连两位教练都有些焦躁不安起来,要不是见纪玉依旧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陈长兴都觉得自己恐怕要忍不住劝纪玉放弃练习4Lz,拿后这两个月再熟悉熟悉这两套节目了。 为了转足周数,同时也保证足够的滞空感,四周跳对起跳的高度远度要求非常高,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没能成功落冰,摔倒在地的动能冲击力是相当大的,因此,这段时间里,纪玉身上日日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是他从不呼痛,也从未诉苦过,若非两位教练偶然撞见了更衣室里纪玉换衣服的场景,根本就象不来少年一身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究竟可以有多少摔的淤痕。 可纪玉从来没有表现来过。 看见了这样的纪玉,陈长兴心底那一点因为训练没有进展生的劝纪玉放弃的念头也终于偃旗息鼓。 这一身的伤痕,以及纪玉的默默承受、从不抱怨哭痛,甚至都不对人言的坚持,是纪玉无声又无比坚定的决心,让他根本没办法拒绝,甚至不忍心戳破纪玉的坚强淡然。 实,这件事还真是陈长兴多了。纪玉虽然天赋异禀,对训练以及冰的热爱又深到了骨子里,但他到底也是人,也痛,他不是没有对别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