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收他那么贵重的礼物。
楚佚舟趁机摸小手,“等我度过危机,又做成了一笔更大的生意,想跟你分享,临近要说出口时,我发现圈子里有那么多厉害的人物,永远没有最厉害的,只有更厉害的。我当时那份成功实在不值一提,没什么好说的。”
他低头自嘲一笑。
程叶轻听出他话里的自轻与嘲弄,不敢相信那是从狂妄骄傲的楚佚舟口中说出来的,怔怔盯着他。
“现在成了行业巨头,也有了合适的机会,我才有自信站到你面前,告诉你。”
程叶轻也被他的话慢慢带入,忍不住顺着他问:“什么?”
“程叶轻,我这些年没有辜负你曾经的期望,也没有让你曾为我说的那些话打水漂。”
楚佚舟目光灼灼注视着程叶轻,喉结滚动:“我楚佚舟是浑了点,但从来都没有别人传的说的那么差那么弱。我才是文承大院的那个潜力股。”
他扬唇,深邃眼底缀着笑和宠溺,“程轻轻你怎么就那么有眼光,当年就买对了股。”
他人生第一次被人力挺,是八岁那年。
惹是生非的年纪,在学校里每回考试都是倒数。
大院里的孩子们都私下说楚佚舟智商有问题,只会玩不会学习,和他玩也会被传染。
连父母都对他的学业放任了。
在“谁是大院里最聪明的男生”押宝游戏中,楚佚舟和几个男生站成一排,甚至旁边还有代表大哥哥楚佚屿的玩偶。
其他参与的人支持谁就站到谁的身后,并且需要用一周的零花钱作为赌注。
谁期中考的分数最高,就算谁赢。
一番选择下来,毫无意外的没有人站楚佚舟。
代表楚佚屿的玩偶后面竟然还站有两个人。
楚佚舟看着空荡荡的身后,气得握紧拳头。
那天程叶轻姗姗来迟,到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站在了楚佚舟的身后。
并且拿出她一周的零花钱,有好几张醒目的红票票。
她把那些钱拍在餐布上,傲慢又自信地宣布:“你们眼光都差死了!楚佚舟一定是第一名!”
别的小孩都笑他们:“程叶轻你也跟他玩傻了吧,他每次都是最后一名,怎么可能考第一啊,你们输定了!”
“那等着看啊。”程叶轻毫不露怯,很有底气地反驳。
事实证明,楚佚舟真的是一支潜力股。
虽然他没有考到年级第一,但他考赢了那天的所有男生。
没人知道他在背后学成什么狗样,才在短时间内把那么多漏洞补起来。
因为程叶轻的相信。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楚佚舟都不想让她输。
只要他在,她就永远会赢。
/
他说完后,程叶轻沉默了一会儿。
楚佚舟也不喊她。
半晌,程叶轻问:“你那么狂的一个人,也会不自信吗?”
楚佚舟答得果断:“会。”越爱她,就越觉得自己太差劲了,越觉得哪哪都不够。
他要给她最好的。
“现在还生我气吗?”楚佚舟捏了捏她的手指,眼尾耷拉着。
程叶轻挣开他的手,自己系好安全带,“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犯不着生气。”
无论是那张会所里暧昧亲昵的照片,还是他瞒着她Q.Z的事。
又或追溯到高考后她无意中看到的楚佚舟那些事。
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不会去问,也不会去管。
“既然不生气,那程大建筑师能答应我的合作邀请吗?”
“所以那些对我风格的总结,也是你说的?”
“嗯,一直只有你,你是唯一选择,”楚佚舟偏头看她,唇角勾着不羁痞气的笑,“所以考虑考虑我呗。”
程叶轻故意不跟他对视,官方开口:“合作事宜联系建筑所,不走后门。”
“嘁,你以为我今天去京建所干嘛?”楚佚舟一脸腹黑样,在她意外地回头时,冲她挑了挑眉,
“池旭他们定的地儿在Mulesure,我知道你也想他们。”
几个发小和闺蜜早就和她说要聚了,忙了一阵子,她确实没打算让他们今晚失望。
程叶轻刚想赶他下去,楚佚舟猜到她心里所想似的,堵住她的话:“你要是不顺道带我去,他们会想我想得吃不下。”
程叶轻冷哼一声,锁上两边车门。
正要开车,楚佚舟从脚前又把那个牛皮纸袋扒拉出来,从里面拿起一块曲奇丢进嘴里,轻慢嗤道:
“就这还不如我当年做的呢。”
程叶轻扭头看向副驾,男人姿态懒散靠着椅背,俨然不见刚才峰会上那副成熟精干的姿态,又变回了与她一同长大的纨绔二世祖。
视线下移,落在他手上那袋曲奇。
她没有说谎,楚佚屿带来的那款饼干,她的确早就吃腻,不喜欢吃了。
因为当年那款饼干停产后,楚佚舟不知道哪来的门路买到了饼干的原配方,在家里自己做起来。
那天下午,他推开她房间的门,手里端着一盘刚做好的蔓越莓曲奇。
卖相堪堪算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