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圣诞老人的孙女,真正想送给他们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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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不顾坂口安吾的挑三拣四,草率地结束了工作。
“樱溪小姐,这里还有问题。”他指着一份报告说。
“不急,等我相完亲回来再看。”我低头整理着便当盒,里面是我刚从单位食堂打包的饭团。
食堂里最好吃的是奶酪拉面和冰淇淋煎饼,但这两种食物都不好打包,而且我也不想给五条悟带筷子。
五条悟是我相亲对象的名字,我和他昨晚通过邮箱联系过,他没有种田说得性格恶劣,还很绅士地表示吃饭的地点由我决定。
于是我定在了一个免费的公园,至于午餐,我表示由我准备。外食意味着要花钱,所以我选择从食堂打包。
“相亲?”坂口安吾消息滞后,早晨办公室里的人都传过一遍了,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太宰君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我盖上便当盒,“我和他非亲非故。”
实际上太宰是知道的。昨晚我和他炫耀完,他连夜把我的自行车骑走了,害得我今天是跑步上班的。
坂口安吾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没吭声。
“你桌上那块糖能不能送我?”我指着他桌上的润喉糖说。
他扶了扶眼镜,打开抽屉,给我拿了一盒新的。
“不用,一块就够了。”我拿起那块润喉糖塞进口袋里,“给五条君的饭后甜点。”
“真的要去相亲吗?”坂口安吾又问了一遍。
“你不信去问种田长官,是他介绍的。”我毫不犹豫地就把种田卖了。
路过的种田:“……”
*
正午时分的街心公园很安静,这里没有风,也没什么人。
我晃晃悠悠地走到河边,看到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从侧面看有点Mafia的味道。
这身打扮应该就是五条悟了。
他一看到我,就站了起来——
等会儿。
这个身高和种田说的“人高马大”完全对不上,这人分明和中也差不多高。
“请问你是五条君吗?”我拘谨地问道。
他点了点头。
“……”嗐,种田真是满嘴跑火车,一米六都能吹成人高马大。下回相个一米七的,他该吹高耸入云了。
五条悟低着脸,违和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衣领也竖的很高。
“初次见面,我是樱溪,请多指教。”我朝他伸出了手。
他怔了一下,缓缓回握。
……手也纤瘦,像还在发育中的少年。
“我带了便当,坐下一起吃吧。”我打开便当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五条悟看到了饭团很开心。
可能大少爷平时没吃过这种简陋的食物。
我拿了一个饭团,又递了一个给他。
他也从包里翻出两瓶波子汽水,一瓶哈密瓜味,一瓶葡萄味,示意我先选。
我选了葡萄味:“谢谢。”
突然,我意识到从刚见面到现在,我都没听五条悟说过一个字。
这也不符合种田描述的“能说会道的e人”。
五条悟是个i人?
不,i人我见得多了,他们相亲的表情不会如此平和,早就紧张到发抖了。
难道——
“五条君,你是不是无法说话?”
旁边大口啃着饭团的男人不啃了,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低下的头再也没抬起来。
嗐,人高马大、能说会道、御三家五条家的家主,还是头婚,这么好的条件能落我面前?
“别在意,语言只是一种载体,我们仍然可以交流。”我朝他伸出左手,“你把想说的话写在我手里吧。”
多亏了条野和费佳,我现在可以轻松看懂。
五条悟犹豫了一下,纤细的手指在我的掌心写道:【饭团很美味,是你做的吗?】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有这个能力都开店了,还打什么工?”我又拿了一个给他,“单位食堂阿姨做的。”
五条悟继续写:【我也会做。】
“她最擅长的是冰淇淋煎饼,下次我带你去尝尝。”
【这个我也会哦。】
这倒令我很意外。
“会下厨的男人在日本可不多见,我那个前夫,让他做饭他就开罐头糊弄我——”意识到提到了太宰,我闭上了嘴。
五条悟十分善解人意:【不愉快的事不用勉强自己想起来。】
“那我不说他的坏话了。”
五条悟:【樱溪小姐是个善——】
“否则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写字的速度终究比不过说话的速度。
五条悟没能写完善良一词,但他竟然歪过头笑了起来。
墨镜从他的鼻尖滑落,露出了一张朝气蓬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