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通人来说当然厉害。”五条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平静地说,“比如他叫对方奔跑,对方的身体就会跑起来,他叫对方睡觉,对方就会立刻进入睡眠状态。但同时也非常危险,因为语言会在不经意间诅咒到别人。”
“所以他平时只用饭团馅料和别人交流吗?”
“是啊。”五条悟耸了耸肩,“与生俱来的能力让他吃了不少苦,也不被人理解,进入高专之后他才算交到了朋友。”
大概因为大家都是咒术师,所以彼此间能互相体谅。
“阿棘很喜欢樱溪小姐,可以的话,你拒绝他的方式请委婉一些哈。”
“不,我没打算拒绝他。”我已然拜倒在了狗卷的学生证下,信誓旦旦道,“我会等他成年。”
五条悟挠了挠他的羽毛球头:“可是——”
“五条君,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遇到更合适的相亲对象。”
“可是阿棘成年后,学生证是要回收给学校的。”
失去学生证的狗卷也失去了身上的那圈圣光。
我的心情在一秒内经历了大起大落,最终心如死灰。
“好啦,成年男人不比小孩子更有魅力吗?”五条悟安慰道,“我知道有家咖啡店的甜品不错,樱溪小姐要去试试吗?”
我对咖啡店没兴趣,咖啡我自己会做,甜食更是不吃。
“成年人的场所不应该是酒吧么?”
五条悟脸上笑容不变:“我讨厌酒精。”
——居然会有男人讨厌酒精。
就算是坂口安吾那样的工作狂魔,周末也会抽空去小酌一杯。
“巧了,我也不喜欢酒精。”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实在搞不懂那些爱喝酒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目标重新变成了得到五条悟的好感,因此得迎合他的喜好,不能暴露我嗜酒和好赌的本性。
话虽如此,在看到洒满糖霜的巧克力蛋糕时,我还是感到了一阵牙疼。主食是奶酪意大利面和可丽饼,同样令我无从下口。
“樱溪小姐,试着碰我看看。”五条悟依然沉迷于解开我的异能力之谜。
“才不要,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咒术是什么?”
五条悟把狗卷的能力告诉我了,却不说他自己的。
“话说五条君,你不担心胰岛素抵挡吗?”他一杯拿铁里至少放了七块方糖,和江户川乱步有的一拼。
“咦,那不是樱溪酱嘛?”
看来下午金汤力的酒劲还没过,我竟然幻听到了江户川乱步的声音。
直到那张眯眯眼大脸差点贴到我的脸上时,我才反应过来,乱步真的出现了。
每次他一出现,我都会吃大苦,倒大霉,破大防。
“五条君,我们打包带回去吃。”我开始收拾桌子。
“你们在相亲吗?”乱步噘着嘴说,“好奇怪,明明互相没看上,非要凑在一起吃个晚饭干什么?”
我不客气地捏住了乱步的嘴,然后拽成了鸭子嘴的形状。
战五渣的乱步痛得双脚蹬地,我皮笑肉不笑地问:“你说谁没看上谁?我和五条君可是对彼此满意的不得了啊。”
视线范围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再往上,白色的裤子,浅驼色的风衣,缠绕着古怪绷带的双手——
是太宰治,我的前夫。
太宰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我,扫过五条,扫过乱步,扫过全场。
他的眼角像带着风,虚虚地落下来。但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与他人相比并无不同。
擦肩而过时,他风衣上细长的腰带擦过我的手腕,像是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也是认识的人吗?”五条悟问我。
我不想承认:“不认识。”
闻言,太宰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