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了?
胡乱想着,宋清盈换好衣袍,又束了个高马尾,在镜前左右照了起来。
还真是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啊。她自恋的想。
这时,屏风外响起小兵送晚膳的动静,她立刻停止臭美,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在小兵退下后,她才走了出去。
桌上菜肴很是丰盛,有松软多汁的大肉包子,整只烤得焦香泛红的烤鸡,几道清淡小菜,和一大碗甜羹。
只看一眼,宋清盈就自动分泌口水,一脸高兴的凑去桌边。
霍致峥大马金刀坐在一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得合身,眸光柔和几分,“挺不错的。”
“岂止是不错啊,陛下,你改衣裳的手艺真的绝了,你若不当皇帝了,还能改行当裁缝。”
宋清盈真心实意的夸着,视线黏在那香喷喷的烧鸡上不舍得挪开,咽了下口水,“可以开始用晚膳了吗?”
见她这馋猫样,霍致峥嗓音温润,“吃吧。”
宋清盈在吃的方面一向不客气,拿起筷子,直奔烤鸡,手脚麻利的拔了个鸡腿,想了想,递到了霍致峥的面前,“陛下,您吃。”
霍致峥垂下眼眸,看了眼那油光发腻的鸡腿,再看她眉眼弯弯的模样,眼波微动,低声道,“好。”
他拿筷子夹过那个鸡腿,又见宋清盈拔下另外一个鸡腿,毫无心理负担的吃了起来。
一整只烧鸡,霍致峥就吃了个腿,剩下的全被宋清盈消灭了。
吃包子时,宋清盈想到被关起来的桑桑,手里的肉包子顿时就不香了。
看着她突然低落的情绪,霍致峥抬起眼皮,“这就吃饱了?”
不像是她的饭量。
宋清盈放下手中的包子,叹了口气,“陛下,嫔妾答应了桑桑,很快就接她出来的。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吃了没吃,吃了些什么……”
“你很喜欢这小女孩?”
“对啊,她长得超级可爱,又乖又懂事,而且她是嫔妾亲自从拍花子手里救回来的,多少也有些感情。再说嫔妾答应会保护她的,总不能言而无信。”
霍致峥端起甜羹抿了一口,忽得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若不是你只在穆家寨待了四日,朕都要怀疑这个桑桑是你亲生的了。”
宋清盈,“……”
她眨眨眼睛,赔笑道,“陛下真会开玩笑,这不是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嘛,只要是长得漂亮的,嫔妾都喜欢。”
颜狗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霍致峥深邃的瞳孔略过一抹深色,不由想起今日与那穆云朗交锋时的场景。
那个穆云朗,虽留着一把大胡子,但看五官,也算得上俊朗,而且他身形高大又魁梧,正是这女人喜欢的一类……
如果他今日不来攻打穆家寨,她还要在山寨待多久呢?是不是看上了那穆云朗,想在山头当压寨夫人了?
“那个桑桑有福宝乖巧吗?”霍致峥问道。
宋清盈“啊”了一声,想了想,答道,“两个都乖呀,都是招人喜欢的小可爱。”
霍致峥薄唇抿着,“必须选一个。”
宋清盈一头雾水,“为什么要选?嫔妾都喜欢不行吗?”
霍致峥,“不行。”
宋清盈,“……?”
霍致峥放下筷子,见她依旧一脸迷茫,胸口像是堵了团棉花般,说不出的气闷。
“你这个女人,见一个爱一个,你就不怕福宝不高兴?”
他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边走。
宋清盈怔怔的,喊道,“陛下您去哪?您不吃了吗?”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看着一下子空荡荡的营帐,宋清盈皱起柳眉,他为什么突然生气?是她不小心说错话了吗?
不应该啊,他们刚才不是在说桑桑吗,小姑娘本来就招人喜欢,没毛病啊。
啧,男人心,海底针。
她晃了晃脑袋,拿起那半个包子继续啃着,心说等霍致峥回来,还是得说点软乎话,好好求一下他。
***
夜阑人静,漆黑的天边漏出几颗明亮闪烁的星子。
另一顶营帐内,两位兵将押着形容狼狈的穆云朗进来。
穆云朗身形站的笔直,看着上首威严深重的帝王,不卑不亢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霍致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平静的审视他一番,好半晌,才开口,“你死了简单,你女儿怎么办?”
果不其然,一提到女儿,穆云朗的脸色变了,“你想怎样?我身负杀孽,我死不足惜,但我女儿是无辜的。还有那与我女儿一道的少年郎,他也是无辜的,都说陛下你是明君,还请莫要牵连无辜之人。”
少年郎?霍致峥眉梢轻动,胸口郁气仿佛都少了几分。
他屈指轻敲着交椅的扶手,慢条斯理的问道,“那少年郎是什么来路?”
一旁的副将听到这话,心头忍不住诧异:陛下您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来路,就敢往床上带?这也太不讲究了。
穆云朗答道,“小宋兄弟是救了我女儿的恩人,他在京城一家酒楼当账房先生,是个身世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