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就跟位置渐渐合在一起了。」张行有一说一。
「我其实也一样,挺麻烦的。」
贾越若有所思,莫名再度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小周和阎庆也一起出来了,双方对视一眼,阎庆主动后撤半步,周行范当先开口∶「三哥,下雪以后营中明显骚动,我和阎庆对了一下,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你亲自拿主意才能服人。」
阎庆立即随之颔首。
张行想了一下,也点点头,却不着急进去,反而要周行范亲自走一趟伙房,让人往身后营房里送加了肉沫和姜葱的咸热粥,眼看着肉粥进去了,营房里的嘈杂声渐渐停下,这才与三个心腹一起起身,转入身后营房。
「都说说吧,可有什么没法处置或者老大难的事情?」
进去以后,张行先往案台上取了一碗粥,就在众人中间站着喝了几口,这才端着粥回到了理论上属于他的桌案后面,然后端坐于椅上来问。
「有个事情要改改说法。」满脸疲色的魏玄定放下粥碗直接开口。「昨日和前日刚刚下雪时跟龙头说的柴火问题,其实是够的……之前一月一直让屯田士卒轮番去周边林地伐木,木料和木柴在周围各处堆积如山。只是忽然一下雪,各处柴火忽然要的多了,而且运输也变难了,平素我们不需要管的各县城寨村镇也都缺了……所以,问题在于分配和运送。」
张行点点头∶「那想要尽量分配和运送妥当,需要什么?」
「无外乎是尽量多的人力。」魏玄定正色道。「我们商议了一下,觉得只派屯田兵是不行的,最好能仿效之前在东境用粮食和钱帛来征召民夫方可,而且各地民夫起来后,作为当地人,也自然晓得要往各处送的柴火要多少,从哪里走最合适……但这样的话,钱帛倒也罢了,粮食又紧凑起来,尤其是河北老百姓对我们到底不比之前在东境,总得拿出来最紧俏的粮食来吊着他们,不过粮食又太金贵了,都是从东境那里挤出来的军粮。」
「那就拿粮食出来,最多省着点就是。「张行毫不犹豫做了决断。「不然没等饿死先冻死了……这事最重,也最紧要,辛苦下魏公,你和老郑一起牵头处置这事。」
「晓得。」魏玄定松了口气。
负责此间部队后勤的头领郑挺也拱手称是。
「还有谁有什么难事」张行继续催促。
得益于魏玄定的开头,其余人不再犹豫,纷纷向前。
「龙头,今日早上有之前整军时离开的绺子找到我,说想要回来。」窦立
德喝粥快,早早喝完,第一个开口。「冬日本就熬不住,一下雪他们就更忍不住了。」
「多少人在什么地方首领是谁」张行脱口三问。
「原本走得时候一两千,现在只剩四五百,在渤海盐山,就是无棣县东面,对着大海,山海之间有一片滩涂,原本可以指望一二,结果现在海上都全是浮冰,滩涂更是被雪盖住。」窦立德认真回答。「首领叫刘黑桃,是个破落户,敢打敢拼,修为也好,通了任督二脉的奇经高手,河北这边都看好他,就是混了些……早年跟着高大头领去登州也回来了,据说还去过东郡牛大头领手下,也没待住,之前整军规矩一多也忍受不了,就带人跑了……走前是郝头领的下属。」
「我对他有印象。」张行若有所思。「只是他既为郝头领的部属,为何又来找你?「
「我们是乡亲。」窦立德笑了一声。「早就认识。」
张行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是被这营房里的热气给熏糊涂了。
进入河北,肯定要重用河北人,不然根本办不成事。
但第一批被任用的河北头领中,高士通经历了上次的骚操作反而差点坑死所有人,基本上再无气势郝义德、范望是典型的粗豪义气型的头领,有人望而无政治能力,心思都在自己各自营中;而剩下的孙宣致、诸葛德威、窦立德此刻都在这个营帐参与处置全盘庶务,但孙宣致畏手畏脚,只做本分,诸葛德威名声欠佳,有心无力,窦立德自然水涨船高,隐隐成为河北人的代言人。
还是那句话,人的成就,既要看能力和性格,也要看时运的,关键时刻冒出头来,在特定环境下成为特定人群的领头者,很可能就会改变一切。
「回来不是不行。」想了一想,张行平静来答。「都是义军,见死不救过于苛刻了。
但既然是走了再回来,就要按照新投附的说法再压一层……部众打散,该带着家眷去屯田的就去屯田,该入工匠营的入工匠营,刘黑桃回来做个队将,而且得有个头领出面做保人,再跑了,这个头领自家要去处置了此事或此人才能回来继续做事,而类似担保,每个头领也都要有上限,你们再议论一下,整个制度出来。」
窦立德肃然应声。
「张龙头。」出乎意料,下一个开口的,赫然是只在这里充数的轮值大头领单通海,不过,其人开口所言,倒是有些内容的。「腊月了,又下雪了,许多东境来的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