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使团行刺九殿下,皇上盛怒之下要举兵攻打北燕的事,犹如劲风,一夜之间吹遍京都大街小巷,并以龙卷风席卷之势,吹向大夏和北燕各地。
五皇子府邸。
原本因为大皇子的事,五皇子盛怒之下,把自己灌了个烂醉而没有出席北燕使臣的接风宴。
那可是他从小到大视为亲哥哥的大皇兄啊。
结果呢?
他把人家当亲哥哥,人家只把他当背锅弟。
这么些年,他受到的那些无缘无故的莫名其妙的冤屈惩罚,他一直以为是老四在暗中捣鬼,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出自大皇子之手。
他简直无法想象,他那么掏心掏肺的对他,他怎么就这么坑他呢!
皇子之间,争夺皇位,难免血流成河!
可……
像大皇子这样阴毒的,却是少见。
五皇子又怒又恨又悔,觉得自己简直蠢得出神入化了。
要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一点没察觉。
酩酊大醉,睡得迷迷糊糊,被贴身随从唤醒。
“殿下,出事了,出事了!”
五皇子睡眼朦胧酒气冲天,没好气道:“能出什么事,太后死了?”
随从……
“不是,比这个事大多了!”
五皇子……
听着这话,没忍住,睁眼,蹭的坐起,“什么事?”
随从便将九皇子受伤生死未卜一事,巴拉巴拉说了。
一通说完,五皇子懵了。
啥?
容恒要纳妾,结果差点被妾室给刺死?
这个妾室还是北燕三皇子的义妹?
父皇把北燕使团全都关刑部大牢了?
苏清要带兵出征?
他只是喝多了睡了一会,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真?”
随从点头,“千真万确!”
五皇子一搓手,蹭的站起来,赤脚在地上走了个来回,“更衣!”
眼底放着光,五皇子吩咐道。
容恒受伤,作为眼下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皇兄,他很有必要去探望探望啊。
啧啧!
他们这一届的皇子,也是与众不同。
能争夺皇位的,就他们四个。
大皇子现在被圈禁六个月,过了年也出不来。
四皇子被圈禁到过年大约才能出来。
不过,出来也凉了。
太后一病不起,德妃成了德答应还住进冷宫,镇国公嘛,就等一死了,就算勉强除了死罪,也是个流放。
容恒……
身受重伤,怎么也得养个三两个月!
这么一看,唯一活蹦乱跳的皇子,就剩他自己了?
倏忽间,五皇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振奋,搓搓手,双眼放着光。
这就是老天对他的补偿?
一番利索更衣,五皇子大踏步朝外走,走了没几步,停住了。
不对!
他要是去了,不就说明他今儿没有伤心大醉?不就说明他在时刻盯着皇宫的动向?万一父皇觉得他别有用心呢?
不行不行,他得好好想想。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不能行差踏错一丁点。
一犹豫,五皇子又折返回去。
这厢,五皇子举棋不定。
那厢,御书房,皇上正盯着北燕三皇子亲笔写下的愿意捧出十座玉矿作为诚意的信函,小內侍在外通禀,九殿下醒了,第一时间要见他。
皇上一敛信函,抬脚就去。
这一刻,他不是帝王,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深夜的宫廷,重檐雕廊,凝重而静谧。
皇上去的很快,他抵达偏殿的时候,军医恰好给容恒换完药,伤口撕扯,疼的他满头大汗,苏清坐在一侧,温柔的擦拭着。
皇上咳了一声,走进去。
军医行礼告退。
苏清欲起身行礼,皇上抬手一摆,“照顾好他就是,不必多礼。”
容恒煞白着一张脸,满眼愧疚自责,看向皇上,“父皇,儿臣知罪。”
皇上见他的确是无碍,心下松了口气,面上沉着脸,冷哼一声。
容恒自责道:“让父皇和母妃担心了,是儿臣的不是。”
皇上便道:“你母妃还不知道这件事。”
容恒疑惑看过去。
他被行刺,这么大的事,他母妃不知道?
苏清也疑惑看过去。
眼见皇上不说话,福公公只好道:“事发当时,陛下为了怕慧妃娘娘担心,让人送过一碗安神汤去。”
苏清……
为了不让慧妃担心,皇上直接把慧妃迷晕了?!
果然,父母都是真爱,孩子才是意外啊。
苏清同情的看了容恒一眼。
容恒……
难怪一直不见他母妃!
眼皮一抖,容恒吸了口气,丢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朝皇上道:“父皇,儿臣欺骗了父皇。”
皇上没说话,只沉默看着他。
容恒低头,认错道:“儿臣被刺杀这件事,是……是儿臣自己做的手脚,不是北燕使团派凌霜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