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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拥有如火焰发色的青年。
当时, 他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问题是我在哪里, 第二个问题是我是谁。
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记忆也没有。
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不知道来自哪里。
他看向床头,毛绒绒的帽子被整齐放在白色的外套上。
费奥多尔拿起帽子看了看, 他想这可能是他的东西, 但心里却没有熟悉的感觉, 就像被初始化,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 窗台上撒有一些米粒, 吸引了麻雀前来觅食。
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书桌上,照亮了书本上“大学线性代数”的烫金字体。
他眼睑微垂, 猜测这应该是大学生租住的公寓里。
门被推开, 一位青年走了进来。
“你醒了?”
青年笑起来,把手里装有水的盆放在房间内的矮桌上。
“我叫炼狱杏寿郎, 你叫什么名字?外国人吗?怎么会出现在公寓的天台上?还发烧了……”
炼狱杏寿郎拧干毛巾,坐在床边,把费奥多尔按回床上,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费奥多尔感受到额头上的温度时, 下意识身体紧绷起来。
“我是外国人吗?”
他抓住炼狱杏寿郎的手腕, 疑惑问道。
炼狱杏寿郎俯下身, 望进暗沉的红眸里,沉吟一声。
“你不知道吗?”
“嗯。”
费奥多尔看向他, 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里是哪里?”
炼狱杏寿郎将毛巾放在费奥多尔的额头上, 安抚地看着他, “唔嗯,这里是我家,安心吧。”
“最近横滨总是发生动乱,前天晚上在骸塞那边似乎有恐怖分子捣乱,把街上弄得乱七八糟,你是不是被波及了?”
费奥多尔垂眸思考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我想不起来,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样啊……”
炼狱杏寿郎眉头微蹙,把被子掀开些许,将手放在他的后背稍稍扶起来,另一只手在费奥多尔的后脑勺上按了按,试图寻找后脑勺有无撞击的痕迹。
费奥多尔靠在炼狱杏寿郎的肩膀上,鼻息间尽是衣服上清爽的气息。
他可以轻易读懂眼前人的微表情,当理解到炼狱杏寿郎是在担心自己时,一股奇怪的感觉攀上心头。
就像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添了一盏暖光灯。
费奥多尔的记忆,在炼狱杏寿郎这里开始了。
脸上的刺痛让他回过神,一块纱布被炼狱杏寿郎取下。
“嘶。”
费奥多尔闭上一只眼睛,嘴里不自觉轻哼出声,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上。
“除了脸上的擦伤和身上的淤青,头并没有受伤,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
炼狱杏寿郎给费奥多尔贴上新的纱布后,关上医疗箱,“等你发烧好了之后,我再带你去警察局问问看。”
费奥多尔抓住他的衣摆,看向床头放着的大衣,“口袋里,或许会有钱包和证件,不需要去警察局。”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绝对不能去警察局。
“是吗?”
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那你等下自己看看,我要先去上课了,厨房里有煮好的粥,你饿了的话可以热来吃。”
他顿了一下,端详费奥多尔几秒,笑着道:“唔嗯!那就先叫你饭团君好了。”
“饭团君……”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愣。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门了。”
炼狱杏寿郎站起来,替他盖好被子后,关上门离开了。
费奥多尔抬手抚上额头,侧身蜷起身子,缓缓闭上双眸。
“像母亲的怀里一样,好温暖……”
隔天,费奥多尔的烧退了,他从大衣口袋里找到了自己的证件,递到炼狱杏寿郎面前。
证件是日本的工作签证,名字叫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罗斯人。
炼狱杏寿郎眼前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原来你是来日本找工作的俄罗斯人啊。”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红眸浮现微微笑意,“杏寿郎,在还没找到工作之前可以收留我吗?”
“唔嗯!当然可以啊,饭团君。”
炼狱杏寿郎毫不犹豫应了下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炼狱杏寿郎发现,费奥多尔很聪明。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可以很快理解周遭的事情,并能够协调好。
即使他拒绝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