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那句话令得小姑娘心情很不好——当然这么说不是责怪五条悟什么。
安井七央想来想去, 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要是像MK-777说的那样,她不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说, 也没谁知道了啊。
她连费佳都没告诉过。
但如果说被调查和文坛无关,那安井七央同样想不通, 想不通调查她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会想调取她的资料。
反正就是往前往后都想不明白。
她几乎一整晚都没睡好。
早晨醒过来听着落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鸟叫, 安井七央都觉得自己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偏偏今天还是讲座会的日子,她昨天刚和费奥多尔说这次也会去的。
说这句话时, 安井七央想的是反正讲座会近,就在横滨, 她也没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就当给费佳当当亲友团了。
谁能想到前脚刚和费奥多尔说好,后脚回家就见到了五条悟,还收到了这样一条奇奇怪怪的消息。
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 安井七央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捧起一把冷水拍在脸上。
“呼。”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又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后来可能是觉得还不够, 出门后还专门去了趟便利店,想着买罐咖啡再去找费奥多尔。
果戈里就是在便利店遇见的小姑娘。
“七央。”
还隔着几米, 瞧着那熟悉的背影,果戈里勾起唇角, 喊了她一声。
结果安井七央转过来, 一双眼睛空洞无比,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以致于有那么短暂的零点一秒, 果戈里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他还从没见过安井七央这副样子。
“……你怎么了?”
安井七央掀起眼皮凉凉扫了他一眼, 又面朝着堆满了饮品的冰柜,死气沉沉道:“心情萎靡。”
“?”
果戈里好奇地挑高了眉梢。
安井七央在他的印象里是和“心情萎靡”这个词不怎么搭嘎的,她永远都是欢快向上的模样多,即使碰见了什么丧气事也忘得很快。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自由的过分。
他又问了一遍:“所以是怎么了?”
“很复杂,尼古莱。”
果戈里盯着她的侧脸,鲜少地从小姑娘的神态中嗅出了委屈的意味。
安井七央皱了皱鼻子,随机举例:“大概就是我在做一道数学题,解出了我的答案,结果和正确答案一对,发现我写的是错的。然后我就检查我的解题过程,可是不管怎么检查,我都检查不出来解题步骤有什么错误,搞得我昨晚没怎么睡好……完了,这例子说的我好有代入感,突然感觉心情更萎靡了。”
果戈里:“……”
果戈里扫过琳琅满目的饮品:“你要买什么?”
“咖啡。”
果戈里挑了一瓶速溶咖啡:“这个?”
“可以。”
将速溶咖啡塞到她手里,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他轻轻点了点小姑娘的发穴:“拿着吧,我请你。”
安井七央意外地眨眨眼,轻轻扯出一丝笑:“大气啊,尼古莱,你赚大钱啦?”
果戈里随口反驳:“说得好像不赚大钱就不能请你喝咖啡一样。”
“那也是。”
和银发的小丑先生走出便利店,安井七央发现果戈里没有和自己同行的意思。
“尼古莱?”她很疑惑,“不去找费佳吗?”
“费佳没跟你说吗?”
“没有。”
人类最常犯的一个错误叫先入为主,安井七央现在就是这样,她之前没有向费奥多尔确认,但几乎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尼古莱这一次也会跟着她一起去当费奥多尔亲友团。
然而银发青年笑了笑,调皮地眨眼:“我有其他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好吧。”想起这回费奥多尔的亲友团只剩她一个,安井七央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那我更要打起精神一点了。”
果戈里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悄悄自己买的那瓶冰水贴上了小姑娘的后颈。
凉意渗入肌肤,安井七央吓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意识到那股莫名的凉意源自哪里之后瞪着眼睛大喊了一声:“尼古莱!”
只见银发小丑笑嘻嘻的,裸露金瞳映着晨光,璀璨耀眼:“这下有精神了吧。”
“……”安井七央小小无语,“我真是谢谢你,尼古莱。”
“不客气。”
“你要去干什么?”
果戈里以食指抵着唇畔,眼尾不经意上扬,神秘兮兮道:“秘密。”
“?”安井七央道,“这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