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胸闷气短。
乏力、饥饿。
这是个什么地方?空气沉闷不流通,热得汗珠止不住淌下,饿得腹中空虚,而且还阵阵发疼。
左枯睁开眼的瞬间,被头顶白色的灯光照得眼睛刺疼,泪水夺眶而出。
“不要直视它。”
左枯这才注意到多托雷一直在旁边,余光看到他站起来,边戴起手套,纯色的白大褂叫他看着更像是个冷静又疯狂的科学家,他眼底的左枯嘴巴被东西塞得满满的,四肢拷紧在台上,赤条条呈现,如待宰羊羔。
男人的声音冷淡:“我本不想这么直白对待你,可是缺了你,我的实验就会终止,我无法忍受,左枯。乖,闭上眼,很快就会好的,这只是个身体检查。”
多托雷给左枯注射了一管药剂,他精神的紧绷才慢慢缓解下来,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没有什么比做梦梦到多托雷更可怕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是……
左枯被一个跟多托雷六七分相似的小萝卜头抱住了大腿,脆生生字正腔圆喊道:“爸爸!”
左枯狠下心没理他,小孩一个劲喊着,锲而不舍,坚持不懈。
已经无法直视“爸爸”二字,左枯心性坚定熬了很久,又到了醒来的时候。他回到了家中,再不见多托雷身影。
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回家,我要找卡皮塔诺!!
他跳起来匆匆忙忙套衣物,本就没什么行李,也不需要收拾什么,他就想着打开窗户爬出去,一脚刚踏出去,后脚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一道声音如冤魂索命般传来:“亲爱的,你想去哪儿?”
左枯惊恐回头,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多托雷。
“我我我错了。”他把踏出去的脚收回来。
“错哪了?”多托雷说话的语调没有起伏,左枯就是感觉他一直在压抑怒火,据说一直强压着情绪的男人很可怕,终有一天会爆发开来。
左枯一个劲去想着措辞,对他甚是熟悉的多托雷看到他眼珠子乱转,就知他还想找借口搪塞自己,已经没兴趣去听谎话了,缠着左枯脚踝的锥链一收,把他拖拽至面前,抬手抚去左枯衣领上的褶皱。
“有客人来找你了,下去见一见。”
左枯急促的心跳似乎得到缓冲,他应该是安全的了。同手同脚走到门口,又听多托雷说:“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应该知道。”
小鸡啄米般点头,才等到多托雷一个允许的眼神,左枯迫不及待想知道是谁来救他的,最好是卡皮塔诺,或者是皮耶罗,而他下了楼,橘发青年已经把蛋糕吃掉大半,他笑得好不开心,“哈喽,我又来找你玩了!”
左枯明显失落下去。
行吧,好歹也算个执行官不是?
没有给左枯挑选救兵的权利,他凑到达达利亚跟前询问:“你今天带了多少个人来?”够一百个吗?不,一百个可能不够多托雷打的。
“就我自己啊,怎么了?我又不是去执行任务,干嘛带人啊。这小蛋糕味道不错,你尝尝。”达达利亚回头问尉官,“你做的么?教教我,我也回去做给弟弟妹妹吃。”
尉官:“是多托雷大人做的,您可以亲自问他。”
达达利亚愣住了,他好半会才反应过来,“所以这个蛋糕放在桌上,不是给我吃的,而是给——”
他和左枯对上视线。
左枯一把推开他,达达利亚愣愣站着,而楼上的脚步声已经缓缓踩下来,多托雷看着坐在蛋糕前捏着小叉子的左枯,露出堪称温柔的笑容:“好吃吗?”
达达利亚点头:“好吃。”他迅速欲盖弥彰捂住嘴,而脸上不小心蹭到的奶油彰显他的罪行。
多托雷皮笑肉不笑:“看来你们感情好到,已经能够不分彼此了。”
多托雷的怒火飙升到临界值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