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疼?”就这么点伤,还不足以致命呢。
左枯的虚弱并非是伤口导致的,他脚步虚浮回到了床上,还得靠着别人,泪水濡湿了乌黑卷翘的眼睫毛,看着莫名就让达达利亚消了火气。见他眨眼频繁,达达利亚低头说:“你冲我抛什么媚眼呢?”
“眼睫毛掉进去了!”
“头抬起来,我看看。”
左枯疼得血丝浮现眼白,水蓝的眼眸倒映着达达利亚稚气未脱的脸。
“你把它眨出来,我够不到它。”
“越眨越疼!”
“疼着吧,我没办法了。”
“你再试一试!”
白术一进来,就看到达达利亚躬身按着左枯的头在乱动着什么,疑似做伤风败俗的事,他拧眉:“你们怎么敢在这里……”那两人齐齐偏头看他,他语气忽而柔和下来,“在这里相亲相爱。”
左枯泪眼汪汪呼救:“白大夫,我眼睛难受!”
“让我来吧。”
白术可比达达利亚动作轻柔多了,人还好看,左枯纯粹欣赏了好一会,温柔美人淡淡说:“你再乱看我就不给你打麻醉药了。”
“别啊大夫,我这是在欣赏世间的美呢,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暴毙身亡,说不准今天人好好的,明天就没了呢?您人美心善,就满足我这点小愿望吧,我下了黄泉也能记得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也不必试探我,我只求你别又落的一身伤,妨碍我去医治病人。”
“我也是病人啊大夫,你这话好似我就是个累赘。”
白术目光嗔怪,瞪得左枯浑身舒坦,“哼,我光是照顾你一个都费心费力,从未见过有如此麻烦的人,刚采来的药材又花光了。再有下次,给再多的摩拉我都不管你。”
“嘿嘿。”
达达利亚去交了医药费回来,看到左枯跟大爷似的坐榻上傻乐,他无奈摇头:“得亏你是愚人众的,经费给得足,不然你可真要卖身给不卜庐一辈子打杂工了。”
左枯托腮思考了下,“那还不错啊,在不卜庐有吃有喝,还能吊着一口气呢,是我向往的平静生活。”
达达利亚则是相反,太过平静的生活简直像是毒能够麻痹人的心智。堂堂执行官哪能继续呆在这里,下午就办理了住院手续,左枯坐在轮椅上止不住叹气。
达达利亚在后面推着,问他:“你叹气什么,跟着我委屈你了?”
“我在想着多托雷到底是执着我什么,三番两次找我麻烦,我每天做梦都是他掐着我的脖子。”
“别人倒能够杀人灭口,可那是多托雷。”
达达利亚不能经常照顾左枯,他还要忙着大事,每天脚不沾地的,左枯养不养伤都是一样清闲,倒也没敢随便出门乱逛,顶多就在庭院走走。
有钱人家的院子挺大的,种满了花草树木,鹅卵石路凹凸不平,轮椅走得极其费劲。达达利亚包下府邸时就遣散了下人,只剩下几个愚人众大老粗照看他。
“为什么没有漂亮妹妹?”左枯问债务处理人。
债务处理人老实回答:“公子大人的部下男多女少,仅有几位漂亮的女士兵已经去了北国银行站了前台,需要属下替您召回来吗?”
“哦,那到不必了,我还以为达达利亚也是同……咳,你再去买点吃的吧,我没事做了。”
“遵命,左枯大人。”
门口的粉色月季开得茂盛,是至冬不常见的花种,漂亮是漂亮了,耐不得寒,太娇养了。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粗噶的声音吸引左枯看过去,见一名身穿长摆风衣的男人拎着鸟笼走过,感觉到他人目光,偏头看过来,果不其然是某个志同道合的闲人。
“钟离先生,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甚好。”
二人坐到茶桌,钟离烧水沏茶,觉得双手空空来过于失礼,他说:“自古璃月面见好友都会赠礼,这只是我刚看上的一只八哥,便赠予你吧。”
“好吃吗?”
钟离认真思考了一下,说:“这种鸟类不常在饭桌相见,肉少也柴,只适合当做观赏物,鹦鹉学舌,像模像样,你听——”
“中原杂碎,好吃不贵,咯咯咯!”八哥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吵的左枯又起了杀心,他揉揉眉心,“来人,把这只傻鸟扔出去。”迅速有愚人众士兵快步进来拎着鸟笼出去,八哥也知自己遭到嫌弃,扑棱着喊道:“冤枉啊大人,冤枉!!”
钟离视线收回,他吹着茶碗白气对左枯说:“两日没见,你变得……保守起来了。”
想让伤口好快点,左枯都快要包成木乃伊了,他放轻松坐着,自嘲笑道:“这没办法,是让我倒霉,又不像别人体质好,自愈能力强,我还是去找了不卜庐的白术大夫医治呢,他差点让我去写了遗书。”
钟离眉眼弯弯,似笑着,他说想给左枯把脉,左枯没意见,把手伸出去。
“嗯?这个纹路倒是特别,似上古遗留,不知是什么寓意。”
白皙手腕上的纹身光晕还没暗淡下去,左枯轻咳:“咳……这玩意儿烦得很,时不时让我浑身发热、躁动不安,钟离先生别怕,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