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慢慢靠得近了,眼看要触碰上他,左枯疑惑一声:“白术?”
白术蓦然惊醒,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心虚得欲盖弥彰。
“我看不到了,大夫。”
喉头滑动,艰涩吐出一句话:“放轻松,就跟平时睡觉一样。”
“我睡不着,如果你能多触碰我一点……真的很舒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我控制不住。”
左枯眨眨眼睛,纤长的眼睫毛轻而细痒的挠过他的掌心,白术后悔为什么不戴手套。
“我想含着清心,想泡在水里,更想让你触碰我。我不正常,大夫。”
不,你再正常不过了……
白术发愣期间,左枯的呼吸已经放得绵长,他带伤的手无力垂下。很少有人能够在手术台上安眠,除了一命呜呼的人。
白术解了他全身衣物,只用一块布遮住羞处,药草压榨出来的汁水涂抹左枯的皮肤,这样能够清凉散热,动作间,白术的指尖总忍不住流连。
左枯被痒意挠醒,再睁开眼已经躺在了白术的床榻,床是软的,被他沁了一层汗,睡惯了夏天的硬卧,这么软的榻还真不适应。
起身环顾四周,白术坐在桌前单手撑着脑袋,看样子是睡过去。
左枯从衣柜里随便套上了件衣服,蹑手蹑脚出去了,房门再度掩上,白术才睁开眼,室内光线被隔绝大半,阴影笼罩住了脸,眼睛里的光亮得惊人。
在他脖子上睡醒的长生说:“那小子怎么不说句谢谢就走了?真是白救了。”
“长生。”
“怎么了?”
“我的心律如此不齐,是不是也病了?”
“你给自己把一脉吧。”
……
左枯倒也没直接回府邸,宅子都被烧了,就算再有钱修葺,也得好一阵子,他闲来无事,就逛到了钟离提过的往生堂。
没想往生堂的堂主居然是一名活泼的女孩子,冲他热情招待:“你家死了几位呀?”
“我家没人,只有我一个。”
“那你这是……”胡桃堂主上下打量他,眉头越皱越紧。
“我想给自己定个好点的棺材,当作落脚处。顺带帮我把钟离客卿叫出来一下,我想他了。”
钟离正在欣赏自己刚买的书画,胡桃突然急吼吼闯进来,把刚修好的门扉差点拍烂了:“外头有个漂亮的男人找你呢。”
钟离不用问都知道是谁,赶去客厅一看,左枯正坐椅子上嘀咕没有糕点招待,捧着茶碗犹豫要不要喝茶,余光看到有人进来了,他抬眸一笑,死气沉沉的往生堂都鲜活起来:“钟离先生,我怕是快死了。”
钟离请他到自己的卧房一坐,左枯也不避嫌,就跟无骨的蛇似的躺在造价不菲的木榻上,床榻的木香还带着几分钟离的气息,左枯说:“你看着没什么钱,这房间里的东西每一件都挺金贵的。”
钟离见他打不起精神,脱了手套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比之前更高了。”
“是吧是吧,我都快热得晕过去了。”左枯扶额状,他抓着钟离的手,虽不比白术体温低多少,也能自我安慰一会,“时运不济,我被人打了一针注射器,醒来就热得神志不清,还是钟离先生贴心我,给我一处休息的地方。”
钟离却摇头,说:“往生堂死气太重,恐会加重你的病情,回去吧。”
“不得不说,这里倒是比不卜庐安静冷清。”
钟离不像其他人眼里总藏着似有若无的别样感情,左枯也就大大方方留下来鸠占鹊巢,他也没亏待钟离,说是以后账单可让北国银行付清。
钟离没说他早就这么干了,只笑了笑,用冷水浸过的毛巾帮他擦汗。
大概小时候也是被母亲如此照顾,左枯又犯困起来,睡了不知多久,他被饿醒,钟离不知去向。桌上放着一些甜点,他狼吞虎咽吃光,又坐了大概半个小时钟离才回来,果不其然是给他准备晚餐去了。
一碟碟菜端上桌,左枯就看着他忙活,心头斥责自己光吃不做的行径令人唾弃,又忍不住享受起来。他本就没几天活头,当然是能享受就享受啊。
左枯都不好说自己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再回至冬国。岩王帝君暴毙,神之心不翼而飞,达达利亚都忙到无暇顾及他了,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对了,他之前被救出来的时候好像还听到派蒙的声音,旅行者大概是来到璃月,进度还挺快,只是不太好解释自己的身份。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开摆!
吃了一顿好吃的又满身大汗,钟离坐边上给他扇风,边讲述璃月千百年的悠久历史。
左枯听着听着又睡着了。
这次睡得比较久,他做了个梦。他以第三视角梦见了自己的一生,不,那不是梦,是他失去的记忆,可惜太短暂了,并没有全部记起来,只捡起来几个零散的片段,并没有什么实用的信息。
他睁眼看到了钟离平和的脸,说:“钟离,你对神之眼颇有研究,教我怎么使用它吧。”
左枯很小的时候就获得了神之眼,但不擅长使用,他阴差阳错得到了一本剑谱,修得出神入化的剑术,可惜他失忆之后,剑谱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