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宋朝还未设置提点刑狱使司,重要刑犯一般抓在司理院,因为路一级不设衙门,非一级政府,一般不设监狱,所以作为首府扬洲的司理院,被官员们私底下俗称为路监司。
当然,要是军事要犯的话,会被关在一个叫做马步军院狱的地方,这里指的州级以上,县狱没有军事监狱和非军事监狱。
司理院。
王琛跟在范旻勾后头进去了。
“漕司,您来了?”
“要犯冷艳如何?”
“关在女子一号监室里,这位是?”
“噢,他是我幕下审讯高手,特地陪同本官前来审问犯人,开门吧。”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王琛,低着跟在司理参军和范旻勾后面向前走去。
抓过几个拐弯。
来到女子监狱,里面很多衣衫不整眼神呆滞的女犯人,见到人进来,双手从木栏里伸出来,神情惶恐不安地发出尖叫。
“救命!救命!”
“放我回去!我再也不敢了!”
然后几个狱吏手持木棒敲打,严厉地呵斥了起来。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这些女囚犯全都唯唯诺诺退了回去。
见状,王琛扫了一眼,据他所知,古代任何一个朝代的女囚犯都非常没有“人权”,哪怕经济高度发达的宋朝也不例外。
由于女人的地位十分低微,会经常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尤其是在犯错误或是犯法之后,她们的下场更是凄惨。据有关历史记载,在宋朝,朝廷为了惩罚犯错的女子,就专门设立一套法律来对付她们,比如在一般的刑罚下,男人杖责是不需要脱衣服的,而女子在受此刑罚的时候,经常被狱卒把衣服扒个精光,以这种极其残忍的形式侮辱她们,而遭受此刑的女子回到家中,会遭到丈夫或是邻居及周人的嘲笑与谩骂。
不仅如此,很多颇有姿色的女囚犯甚至会被狱吏强暴,从而失去贞洁。
希望冷艳不会遭到这种待遇。
不然……哥们儿血洗了扬洲司理院!
王琛眼神冷了下来,他是个非常“护犊子”的人,自己的人不能被欺负。
终于,来到最里面。
隐隐约约听到两个狱吏在说话。
“这一号关押的女人犯可真够漂亮。”
“漂亮又怎样?漕司可是千叮万嘱,咱们千万不能对其如何,否则会严惩不贷。”
听到这里,王琛瞅了瞅前面的范旻勾,心中颇为感慨,老范还是给自己面子的啊。
进了一号监狱。
范旻勾让司理参军把狱吏们赶到了门外,然后自己拉着司理参军在门口说话,对王琛递了个眼色。
王琛微微点头,朝着最里面走去。
这是一间二十来平方的监室,里面除了一堆干草外,还有一条比较厚的被子,看上去是新的,来的一路上,他可没见到哪个犯人有这种待遇,要是没猜错,估计也是范旻勾关照。
原本以为冷艳会非常惨。
但是站在木栏前的王琛却非常无语,因为里面的冷艳正抱着被子睡得正香,隐约还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王琛都想翻白眼了,亏哥们儿为你吃不好睡不好千里迢迢赶过来,你却睡得这么香?他咳嗽了一声,敲敲木栏杆,发出邦邦响,“冷艳。”
声音一出,原本躺着的冷艳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镣脚镣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她侧头看过来,头发微微凌乱,身上依旧穿着白色衣服,很镇定道:“公子,你来了。”
王琛招招手,“过来。”
冷艳拖着脚镣走了过来,站如松一般看过来。
“你怎么被抓住的?”
“人多势众,一百戍兵包围,数十弓箭手。”
回答的虽然简略,但是王琛能够从字眼听出当时的画面,冷艳武艺是好,可说到底依旧是一个人,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是一百来正规军人的对手。
“没遭受什么侮辱吧?”
“他们不敢,贺书生报了你的名号。”
“你不是说你会缩骨功么,为什么不逃?”
问及此事,冷艳目光清澈看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会替我沉冤得雪,替华家十三口报仇雪恨,若是逃了,会给你制造麻烦。”
王琛听得心中一暖。
他明白什么意思,在被围剿的时候,贺书生率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头,要是冷艳拘捕或者逃狱,很有可能会牵连到王琛,所以一直留在监狱里等待营救。
呼,好纯洁的女子。
幸亏自己够义气,要换个人为了自身利益考虑撒手不管,很有可能她就要遭殃了。
不能辜负她对我的信任。
王琛深吸了一口气,道:“把你知道华家十三口被灭的事情重新再和我说一遍。”
“好。”冷艳娓娓道来。
和当初去汴京的路上没有任何差别,冷艳赶到华家的时候,人都基本上死干净了,只有华三妹奄奄一息,告诉冷艳杀人者是通州戍兵王总教头。
王琛提出疑问道:“华三妹是如何认出王总教头的?”
冷艳道:“华三妹偶然出游认识了高大英俊的王总教头,两人暗生情愫,平日里经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