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大声音啊。
剩下四个衙役也都一下子没想到这点,想要狡辩,偏偏时间太短,想不出如何回答。
“也就是说,你在说谎,真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王琛冷着眼眸子,没有直接太过批评,而是继续说下去道:“另外,我查过当时的县衙巡视记录,当日负责巡视华家村的确实是你们五个,但是,案发的时间点是下午,你们巡视时间应该是在上午,下午的时间,你们巡视地点应该在距离华家村四里之外的小石村,人的步行速度一小时大概在七到八里样子,而距离案发到你们至华家村大约半个时辰,不正好是真正的凶手行走到小石村和你们碰面,然后你们再赶去华家村的时间?所以我非常确定,你们在说谎!”
分析的有理有据。
范旻勾抬起头,“嗯?”
曾环也咦了一声,突然收起先前想要吐槽的情绪,变得感兴趣了,他想听听王琛如何破案。
这些疑点都是他们之前疏忽的,主要是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冷艳,太过确凿了,确凿到他们认为不要再去调查,谁都没注意几个发现“凶手”的衙役会出问题。
但是王琛提出来的这个“监守自盗”的观点,还真是那么回事!
……
最外面。
乱哄哄的动静传出去了。
最外面的一圈人听不到里面说什么。
“嗯?里面怎么那么乱?”
“出什么事了?案情有新的进展了?”
“该不会是王知州真的徇私舞弊吧?那么闹?还有人在惊叫?”
“应当不会吧,那么多人盯着看,据说还有京城赶来的大官呢,可是他们为什么一惊一乍?”
这群人心痒难耐,迫切地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
只是根本挤不进去啊,前面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了,他们暂时还无法得知公堂里面的状况。
只有靠近里面的人才知道,王琛刚才已经对案件取得了最大的进展。
灯下黑!
果然是灯下黑啊!
谁会想到执法的衙役们有问题?可是王琛却注意到了!
站在公堂之中,看着外面的老百姓和里面坐着的一群官老爷们诧异的脸庞,王琛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感觉这一刻无比庄重,也有那么点荣幸。他之所以能够注意到别人没注意到的情况,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知道凶手不是冷艳,而是王世美王总教头,并且,在之后,王琛用死亡威胁让王世美吐露了实情,从而得知了王世美杀人过后如何瞒天过海,真正凶手吐露的实情,怎么可能假?
无处遁形!
“我们上午偷懒失职,下午才去。”其中一名瘦子衙役急中生智道。
王琛脸上挂着笑,“是吗?”
瘦子衙役内心已经惶恐了,但是这种事不能承认啊,一旦承认,他们都是帮凶,要被发配边境充军的,“是的,我们失职,若是因为这样您要惩罚,我们认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王琛看看他,没有说话,“传华家村和小石村目击证人。”
虽然大家对目击证人这个词比较新奇,但都听得懂什么意思。
现场的衙役立刻去喊人了。
不多时,上来四五个人,三个四十来岁妇女,一青年和一老叟。
王琛看着老叟,“华先生,您乃是华家村里正,还记得去年十一月二日衙役们是何时巡视到你们村的吗?”
老叟拱了拱手,“回知州话,我记得当时我和贱内正在用食,大约巳时接近午时。”
王琛转而对着青年道:“石小哥,据说当时有衙役拿了你的刚从河里捕到的两条鲤鱼?”
“是的。”青年指着胖衙役:“就是他。”
胖衙役脸一黑,略带威胁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石明,你可得仔细想想!”
青年似乎有点害怕对方的报复,不敢说话了。
王琛当下就道:“石小哥,你莫怕,本官是你坚强的后盾,你细细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青年犹豫了下,咬咬牙道:“我记得是申时初,我刚从河里捕了两条大鲫鱼,准备给刚刚生了孩子的家内补补身子,可是他们几个衙役瞧见后,硬抢了去,胥胖子还威胁我说,若是不给,回头种稻的时候,让里正水最后再放给我家。”
什么?
还用水利威胁?
这几个衙役太过分了吧!
好多人都露出愤怒的神色,尤其是外面的老百姓们,他们都知道种田的水利有多重要,那可是活命的根基啊,胖衙役太过分了!
王琛冷哼一声,“华家村有人看见上午巳时到午时你们五个去巡视,下午申时初你们又在小石村,而根据仵作的验尸记录来看,华家十三口应当是申时初被杀,你等又在申时中间样子赶到,和我刚才推断的没有丝毫出入,还说你们和凶手无关?”
五个衙役惊得肝胆俱裂,但是他们死不承认,各种狡辩。
此时,就连大理寺的陈寺卿都沉默了,他知道,大家很有可能冤枉冷艳了。
王琛没有再理会五个衙役,转而看向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凌妪,你可认识她?”他指着冷艳。
穿着麻布长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