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
“是油漆,他用油漆画的。”吉迪恩解释道。
“就像街头涂鸦一样。”瑞德想到。
这个红色符号由一个圆环和一些笔画组成,中间有两条波浪线链接上下。
他又在纸堆里找出unsub留下的红色符号,这个符号也有一个圆环和一些笔画,但这些笔画不尽相同,中央也不是波浪线,而又一个近似月亮的图像替代。
“你想到了什么吗?”吉迪恩问,他一向把瑞德的头脑视作珍宝,他广泛的知识面给了他强大的联想能力,总能在案件中快速找到重点。
侧写需要的就是这种把种种不可能联系到一起的能力。
“这像是……某种文字,”瑞德刚开始还有些迟疑,接下来的话就顺畅多了,“我暂时看不出是什么,但应该是某种字母文字。”
“带回酒店看吧。”霍齐说,告诉组员们今晚可以先解散了,**订好了房间,但是大家的行李都还没来得及带过去,“但不要睡得太晚,我不希望明天又看到你在办公室睡觉。”
瑞德乖巧地连续点头,他的思绪还停在那些图案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霍齐的话听进去。
霍齐拿他没办法,只有摩根长臂一挥,揽住瑞德的脖子,又帮他提上行李袋,把人往外推,“行了,babykid,赶紧回去睡觉,我会把两张图发给加西亚,让她查查看。”
瑞德输在力气上,被摩根拖回了酒店。
BAU 经费充足,每个组员都有单独的单人间,有些时候还会有人分到双人间,但也是一个人住的双人间,另一张床将会沦为行李架和资料架。
不过瑞德也听吉迪恩回忆七十年代行为科学组刚刚建立时,FBI高层没有完全认可侧写,组里也没有几位可用的侧写师,常常是两人出外勤,拿着有限的经费住汽车旅馆双人间。
后来侧写技术展示出了它在提升破案率方面的巨大作用,以及面对不知为何二十世纪以后连环杀手数量不断增加的情况,BAU 得以活得打量经费,并活跃在调查一线。
瑞德洗漱收拾完之后倒在酒店大床上,看了一会图片后,拉上被子沉沉睡去。
他很少睡得这么快,他加入BAU 很长时间了,但那些案件仍会令他无法安睡,只能在白天靠打量咖啡因维持清醒,不少人吐槽过他的黑眼圈。
晏青隐身跟着瑞德回到酒店房间后就找了一个靠窗位置,盘腿坐在地毯上。
人造纤维的触感同羊毛一样柔软,晏青记得在他闭关,化纤的主要用途是制造女士丝袜,现在却能铺张地制作地毯了,人类这几十年里的发展,比他过去几千年看到的还要多。
瑞德关掉了所有灯光,只剩下月光穿过薄纱窗帘,从晏青的黑发上滑落。
雪停后的夜晚,月色格外清澈。
晏青在月下打坐修炼,趁着这点时间运转时间,疗治遗留的伤势,恢复力量。
但没过多久,瑞德的梦中呓语就让他分神了。
睁开眼,灵力涌动,双眸在月下泛出金光,又快速如烟消散。
他又一次进入了瑞德的梦境。
在这一次的梦境中,瑞德发现自己似乎处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世界,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瑞德读过不少关于梦境的研究,这是一种正常的做梦状态,他没有多想,跟随着梦境的发展看了下去。
这里是布兰诺福利院,吉米和晏青正坐在后院的台阶上,吉米拿着他的课本愁眉苦脸。
瑞德也坐在台阶上,看见吉米手里拿着拉丁语课本,自己则拿着两张符号照片。
“ines(我有敌人藏着呢)。”吉米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课本说。
晏青在一旁叹气。
吉米吐了吐舌头,又转过来瞧瑞德,“咦,你也学拉丁语吗?”
“拉丁语?”瑞德看了看符号上的奇怪笔画,这些类似字母的文字是罗曼语族的可能性很大,但他一直无法分辨它的基础语言。
“嗯,”吉米指着照片的背面,“vos,是你的意思,不过其他几个我看不出来。”
瑞德把照片翻过来,对着光去看,发现了吉米所指出的单词vos。
……
是镜像书写!
灵感冲进了瑞德的大脑。
镜像书写曾被文艺复兴时期的工匠使用,达芬奇也曾用镜像书写写下一本工程手札。
凶案现场的符号画得很潦草,像弯曲的蜈蚣一样排在地上,除了字符之外,瑞德一开始甚至想过这是某种象形画。
不过有了吉米指出来的这个参照字符之后,瑞德可以通过笔迹分析,把其他字符也单个分出来。
“吉米,你能借我笔和本子吗?”
吉米把自己的草稿本和铅笔递给他,又好奇地凑过去看,但晏青一直平静地坐在一旁,只稍稍偏头,看着瑞德的手。
“vos。”
“moderat……不对,是moderas。”瑞德刷刷涂黑写错的字,重新写下单词,“还有……mors死亡。”
“ vos moderas mors.”瑞德通顺地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