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拉着她进了屋,看到炕上躺着一个男人,头上和身上好几处都缠着白布,白布上全是鲜血,那些血都是从伤口处渗出来的。
“这是?”
“他还昏迷着,咱们出去说吧”
罗老太给闺女倒了一碗水,放在她的面前。
“来,先喝口水,出去一天,渴了吧”
喜儿端起碗一口气喝完,罗老太这时叹了口气。
“事情是这样的,今儿早晨你走后,没多长时间,娘就听见外面有村民喊起来,本来娘不想出去的,可一听见有人提纪康的名字,就赶紧锁了院门,跟着他们一起去看,
结果就看见纪康在纪家门口趴着,人当时是昏迷的,想来昨天夜里他回来,没敲开门,就在门口这么待了一夜,失血过多才昏过去的”
“那为啥他会到咱家来?”
“你别着急,听娘继续说,村民把村长喊来,这才敲开纪家的门,他们一看纪康成了这样,赶紧把大夫请来,结果大夫过来一看,说纪康失血太多,能不能醒来都是一回事,而且他的双腿还废了,即便醒来都不可能行走了,你说这孩子有多命苦吧,唉~”
罗老太说到这儿时,喜儿已经猜到了后面。
“于是,他们就象当初我出事那样,再次欺负您心软好说话,把纪康甩给了您?对吗?”
“娘也没办法,若是别人,娘打死也不可能把他接到家里,可是这孩子,对我有恩呀”
“那他们纪家把纪康甩给您,总得有个说法吧?”
罗老太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满脸愧疚的看着闺女,刚折腾出个赚钱的买卖,家里就欠了这么多钱,她感觉非常对不住喜儿。
“你看看这个,唉~”
喜儿接过契书一看,气的脸通红通红的,“他们家把纪康卖给您了?”
“是的,是他们主动把纪康推给我的,还跟我要十两银子,我没银子,村长就说要借钱给我,娘才不要借他的银子,他家的银子是要利息的,于是就从老马家借了十两银子,这才签了卖身契,让人把纪康抬到咱家来了”
“一个废人,还是重病的,他们居然卖给您十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不然呢,娘能看着他死吗?娘狠不下这个心,大夫给他的伤口洒了一些药粉,也没开药,收了二两银子就走了”
“这些钱您都是从马家借的?”
罗老太轻轻点点头,她不敢抬头看闺女,喜儿心里这个憋屈呀,刚赚了一点钱,还没喘口气,就欠了一屁股债,这李村人没几个好东西,合起伙来欺负她们母女,快气死她了。
喜儿放下背后的筐子,宽慰着罗老太。
“娘,您不用担心钱,这些银子,女儿会赚了还给马家,我去看看纪康哥哥,那些伤口光洒点药粉包扎一下是不行的”
“你连这个也会?”
“只懂一点点”
喜儿来到屋里,把缠着的白布,全都给他拆了,让罗老太给她去烧一盆开水过来。
她把一块干净布用开水烫了一下,然后等凉了,把伤口周围全部清理干净,然后用手轻轻捏了捏伤口处的骨头。
“头上的伤没事,胳膊没事,两条大腿和小腿都骨折了,接上慢慢养着,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走路了,就是以后不能再干重活了”
罗老太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只要能走路就成,他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么废了,你即懂,就给他接上吧?”
“娘,您去找马叔,请他去趟镇上,买些退烧和消肿的药回来,再买一坛烈酒,要是半夜里发起高烧,不退烧会把人烧傻的”
“可是这药钱,还要让马家给垫着?”
“不用,筐子最底下有个钱袋,里面是我今天赚的钱,有一两多点,您看着抓药吧”
“你咋赚了这么多钱?”
“娘,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您快去吧,去晚了路上不安全”
“嗳,娘跟着老马一起去,你放心,肯定能买回来”
等罗老太一走,喜儿咬了咬牙,双手快速的在他的伤口处一捏,本来昏迷的纪康,不由自主的惨叫了一声。
趁着这个功夫,她再次捏在别的伤口处,四处骨折的地方,全都被她给正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为了让骨头归位,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完事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晃悠着到厨房挖了一勺糖,给自己泡了一碗糖水,喝完又休息了一下。
在家里找了四根长一些的木棍,用刀削平一面,回屋先把他的伤口用布包扎好,再用木棍把他的双腿固定住。
看着昏迷的纪康,她叹了口气,命运真的会捉弄人,前些天还给自家送柴,这会儿就成了一家人,让人始料不及。
她出去把院门插住,然后来到厨房,看到盆里的肥肠和骨还有那么多,就知道罗老太今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
闲的没事,她找了一根粗一点的树枝,用刀削了起来。
等罗老太回来时,她已经削好了三根,两扎长,大拇指粗细,前面尖尖的象刺一样鏠利。
罗老太把烈酒放在正屋的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两瓶药放在炕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