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鼻尖蹭了下林潇砚的耳朵,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雾。
“冷,不过靠在夫君身上就暖和了。”
林潇砚侧脸去看他,殷惜墨的长发从自己脖子后面垂下来,红艳艳的唇,黑漆漆的发,弯弯的黛眉和睫毛,竟是林潇砚眼中最浓重的色彩了。
除此之外,就连披在他背上的大衣,都是一片无瑕的白。
晃得林潇砚眼睛有些发酸发胀,凉丝丝的生理性泪水便冒了出来,殷惜墨伸手帮他擦去泪水,说:“这里太白了,易得雪盲症。”
林潇砚眯着眼睛歪歪扭扭往前走:“那怎么办,总不能走一会歇半天。”
“不要怕,我早有准备。”
说着,殷惜墨取出了两副黑水晶磨成的墨镜,戴上它,瞬间变成最靓的崽。
林潇砚心情复杂,带着墨镜踩雪往前走,两条腿灌注灵气,走起来飞快。真是不能小瞧修仙界的创造力。
忽然殷惜墨说:“停一下。”
“嗯?”
“看到左边的花丛了吗?”
“看到了。”
那里是一片稍显平坦的山坡,背风,昨夜的雪积的薄,柔弱而顽强的雪山植物在正午阳光下怒放着。
有紫花百合、银莲花以及其他林潇砚认不出来的植物,紫的白的浅的深的开了一片,带着野性的肆意与妩媚。
“我们过去,往左,停,向右转。”
一路上都是殷惜墨在指路,林潇砚毫不怀疑地执行指令。
“然后呢?”
然后殷惜墨掏出了留影石,抱着林潇砚的脖子笑眯眯地来了一下。
林潇砚:“……”
……
这片雪山群范围广大,一头扎进去,似乎没有个边境,林潇砚和殷惜墨在里面足足走了五天,才终于来到殷惜墨的目的地。
慵懒的蛇美人从林潇砚背上滑下来,尾巴埋在雪层中,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啪啪啪,是尾巴拍打地面的声音,声音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殷惜墨忽然停下,手腕一翻,赤红的烈焰□□便猛地向地上刺去。
哐啷刺啦哗哗……伴随着一阵杂七杂八的声响,林潇砚感到了脚下的震动。
殷惜墨掀起风来,将脚下的雪层吹开,露出了一个冰窟窿。
“我们下去。”
“我抱着——”
你字还没有说出来,殷惜墨便自觉无比地跳到了他怀里:“夫君,人家恐高,要抱紧一点才行。”
跳下冰窟窿,穿过厚厚的冰层,落到昏暗的底下,四周寒气萦绕,林潇砚左右看看,发现这里竟然有一片不小的空间。
殷惜墨掰着他的脸,让他看向一个方向,林潇砚仔细瞅去,看到不知积了几千年的陈冰中,竟然藏着一扇石门。
门后连接的建筑物藏在冰中,隔着冰层看去,只觉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林潇砚走近,口鼻中呼出白气:“我们要进去?这是什么地方?”
殷惜墨拉过林潇砚的手,尖锐的指甲在他掌心划了一道,一阵刺痛,鲜血便滴落了下去。
他将林潇砚的手往前推了推,血滴到了底下一个不起眼的石刻鸟图腾上,随后他同样刺破自己的掌心,将血滴了上去。
林潇砚正呲牙咧嘴着,便见殷惜墨将自己的手举到嘴前,伸出湿滑的舌尖顺着伤口舔舐。
又湿又热又软,勾得林潇砚一阵心神动摇,幸好瞥见那血沿着石刻鸟图腾慢慢延展开,大门微微泛着红光,竟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缝。
他连忙缩回手,掌心的伤口便好了。
石门的缝隙中扑出一道热气,林潇砚低头看向石刻鸟:“这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天底下的鸟简陋些画,不都差不多么。”
殷惜墨敷衍着给了个答案,然后推着林潇砚进入石门当中,石门无声关上,往前一看,是一个古朴沧桑的大殿。
殿内殿外温度差距几大,外面是寒冬,里面便是酷暑,不一会儿的功夫,林潇砚便额头冒汗。
殷惜墨解下狐裘大衣收了起来,道:“潇砚,再往里,你可能会遇到一些考验。”
“什么考验?”林潇砚看到这个历经时光流逝的宏伟大殿,便觉得这里不简单,有考验这件事并不让他吃惊,反而是殷惜墨轻车熟路的样子让他有些惊讶。
殷惜墨牵住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说:“经过对心智的考验,穿过这个大殿。”
“既然都进来了,便没有退缩的道理。”
林潇砚跟着向前迈出几步,便觉出眼前一花,一下子,古朴沧桑的大殿便产生了变化,变得奢华美丽,灯火辉煌,以及热闹非凡。
数十位绝色美人翩翩起舞,品着美酒佳肴欢声笑语,见到林潇砚,一把便把他拉入席中。
馨香的美人十分热情,林潇砚连连推据:“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谁料他刚刚站起身,眼前又是一花,身边的美人们,齐刷刷变成了殷惜墨的样子。
几十个殷惜墨……嘶,林潇砚差点被震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