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他是我从高一开始,到现在还一直暗自欣赏喜欢着的人,天歌。
这个名字。
和完美世界中的妖族飞行器同名,那是我玩游戏的时候最喜欢的飞行器之一,还有一样,叫羽族的六翼,至今都记得那模样。
天歌,是一只白色的大鸟。
它可以带着游戏人物飞跃在高空,俯瞰城中变得渺小无比的行人,天歌之上站立的人,宛如传说中的仙人,遗世独立。
而我是行人,只能抬头仰望。
要是我是个男孩就好了,这样,我就是妹妹的哥哥,就能更有本事去保护妹妹,爸爸也能顺利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不用听别人那些阴阳怪气的赞美声。
两个女儿多好,要是两个儿子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我们家一个就够头疼的了,以后房子肯定要买的。
女儿好,女儿好啊。
哼。
好不好用他们这些外人来说?
一次两次就算了,见一次说一次,听得多了,爸爸脸上的神情就会变得很古怪,怅然若失说不出一句回嘴的话,只能不停点着头回应。
我知道,爸爸自己也想要儿子。
家里没钱而已,不然肯定是要再生的,既然没有办法再生一个,从小到大,爸爸都把我当成儿子来看,比起妹妹,更喜欢的是我这个不管脾气还是样子都更像是男孩子的姐姐。
哪个老子不打儿子的?
说没打,不打的,那肯定是三岁之前的事,你不记得了。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
要是,我是男孩子,那我调皮捣蛋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
在爸爸妈妈眼里就是这样,男孩子才顽皮不听话不爱写作业,女孩子就该文文静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乖巧可爱,懂事听话。
我从椅子上下来,不去管那个老太婆,低头捡着地上的垃圾。
老爸不会收拾,只能我们自己来。
等收拾完就走,去奶奶家玩,今天的作业不想重写一遍了,就把这些拿去学校给老师看,如实告诉老师,我都写完了的,是被爸爸给撕掉的。
如果问我为什么要撕作业。
我就说不知道。
“笤帚在后面,自己去拿。”老爸口气不善,当着外人的面这已经算是很好的态度,转向老太婆和颜悦色道,“你要来弄点什么?”
“呐,复印身份证。”老太婆从包里拿出身份证来,“一张,别多印啊。”
老爸绕过还在地上捡垃圾的我,烦闷地啧了一声开始复印。
妹妹拉着我起来:“我们用扫帚。”
我点头,看妹妹要去拿,拉住她道:“我去,地上的,你都不要了?”
她摇头:“都这样了,不要了。”
后门出去,靠角落的地方放着笤帚,簸箕是带着柄的。
我拿进来,老太婆就在挑三拣四的:“这怎么复印的?正面和反面都没有对上,一个在上面左边,一个在下面右边,不行不行,你再给我复印一张。”
老爸没办法,拿去又给复印一张。
老太婆拿到手后还是嫌弃,指了指纸鸡蛋挑骨头道:“你看这边,有一点歪了,算了算了,凑合用吧。”把复印坏的纸一并收在包里,问道,“多少钱啊。”
“1块。”老爸说。
这是按复印一次5毛来算的,如果复印多或是熟客,就算3毛一张,当然量更多,还可以商量,但最少最少也要2毛5分一张。
这是老爸早就告诉给我们的。
身份证我也会复印。
虽然一开始要把正反面复印在一张纸上,试了几回,浪费了几张纸,不过现在已经找对方法了。
赚钱,薄利多销。
复印一张,不多,正反面算复印两次,1块钱是很正常的价。
复印机,打印机这些东西买来可不便宜,用没几年就得经常找人来修,黑色的墨粉用的还是最贵最好的那种。
不像别家的会掉色,印出来也很浅。
镇上没有,得去市里拿货。
当然,可能还有更贵更好的,在别的地方,没必要了。
次次都是我和老爸一起去的。
主要是跟去能吃肯德基,回来的时候给妹妹带一个汉堡,妹妹就愿意和奶奶一起看守在店里,不用早起坐公交车。
我晕车,晕车药还吞不下去。
一片晕车药掰成两半,我还是吞不下其中一半,老爸试图再把一半分成一半,手一掰都要给掰成粉了。
“吞得下就吞,吞不下就算了。”
老爸不会强求我把晕车药吞下去,不像老妈,过年一家人难得出门一趟,只有我吞不下晕车药,老妈就说我:“这么大了,连吃点药都不会,以后生病了怎么办?”
我就是不会,所以我怕极了生病。
可比起吃药,我更怕的是打针挂盐水,如果一定要选,我选前者。
放进嘴里的晕车药过着白开水,吞到喉咙这里就是咽不下去,我又连着灌了两大口水,终于把已经化成粉的晕车药给吞了下去。
嘴里都是苦涩的滋味,我还是笑了:“我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