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老爸又去打狂犬病疫苗了,老妈还在医院里陪着外公,我们这几天吃的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锅子没动过。
煤气瓶我会开,煤气灶的开关也会拧。
火苗会一下子跳出来。
我和妹妹一样,最初怕这火会烧到手不敢开,哪怕亲眼看到妈妈几次示范给我们看,还是不敢,不会烧到手,就是害怕那火会烧到手。
“那你们以后都不做饭了?”
妈妈一生气就不教了。
反正我们也学会了,至于做饭这种事情谁爱做谁去做,吃饭可以买现成的,盒饭就很好吃,饭店里烧的也很好吃。
不干净?
那又有谁能保证买来的菜就一定是干净的呢?吃不死人就好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古人。
古语有云,人生如白驹过隙,倘不及时行乐,则老大徒伤悲也!
可古语又有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老大怎么做都是徒伤悲。
刚好,我是老大,等我老了,到底会因为什么而伤心悲痛呢?
还真是好奇。
来发,出去了没有再回来,奶奶也没有听到什么咬人的疯狗被抓起来吊打的传闻。
至少,来发还是活着的。
我没有心思玩游戏,让给妹妹一个人玩:“你玩吧,我看能不能弄点吃的,饿死了。”
中午拼吃了一碗面,不太饱。
“那我一个人玩了,你自己说的。”妹妹不放心地问我一遍,玩着电脑继续问,“你要炒菜啊?这里没有菜。”
但是有鸡蛋。
煤气灶我会开,为了能比妹妹多一项技能,我总是偷偷站在后门边看老妈烧菜。
加盐,加酱油的时候,我会动手去试着翻炒,比想象中有意思。
“别捣乱。”
老妈基本上都会这么说。
“没捣乱,我是想帮忙。”我想要学烧菜,可是烧菜的地方太小,老妈一个人都施展不开。
“你出去就是帮我。”
我被赶走了还是不甘心,说我们不帮忙的还是老妈。
在下回烧菜前,我决定要帮忙开煤气灶,虽说只是拧一下的事情,对我是个挑战,在成功一次后能让我得到巨大满足,逐渐战胜恐惧。
这是我能做到,而妹妹做不到的。
我们不一样。
“炒个鸡蛋,要么摊个荷包蛋吃吃。”我边找鸡蛋边提议,“对了,还能做蛋饺。”
“蛋饺。”妹妹眼睛一亮,转向我道,“吃蛋饺好,就和鸡肉卷一样。”
我点头:“嗯,那就做蛋饺。”
比起汉堡,在得知有鸡肉卷这样东西的时候,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是大姑妈买来给爷爷奶奶吃的,一个套餐,鸡肉卷,薯条,可乐。
后来出了鳕鱼条新品,大姑妈也买来过。
因为比较贵,都是买一份套餐。
逢年过节的都会买些东西来探望,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买了面包店里的糕点。
我和妹妹都在,想吃那个像是窝窝头形状的糕点,有豆沙,还有半个咸蛋黄,这个看上去比那种没有夹心的糕点还有什么什么酥的要贵,可能是按个卖的。
“不知道好不好吃,先买了两个尝尝。”大姑妈烫了一点卷发,扎的马尾也是卷的,见了我们总是憨厚地笑着。
实话说,土里土气的,不好看。
她做起事来也总是欠妥,买来的糕点都摆在爷爷面前让爷爷先挑。
爷爷又喜欢客气,嘴上总是说:“你们吃。”
“爸,你先吃。”
“你们先吃。”
这要僵持好一会。
大姑妈的老公姓曹,曹姑父是个生意人,也是一个体面人,戴着一副眼镜,穿得西装笔挺在一旁出声劝道:“你给我们爸拿一个。”
“好,好。”爷爷笑着点头,对于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大姑妈拿了窝窝头给爷爷,再给奶奶,又把别的糕点拿过来让我和妹妹挑。
奶奶不想吃窝窝头,后来我才知道奶奶是有胆囊炎所以不能吃蛋黄。
这一点,我在难得几次一家人坐下来吃团圆饭的时候提醒过妈妈很多次,可妈妈每次都要客气地让奶奶吃个酱蛋。
奶奶不吃,妈妈脸色难堪,我解释了,妈妈的脸色还是那样。
“不吃蛋,多吃点别的。”
有什么好吃的?
我喜欢吃炒蛋,荷包蛋,但就是不喜欢吃酱蛋,过年都要烧蹄子,酱蛋是必备的,大概又是有什么寓意,迷信。
“妈,你吃,我特地买来给你吃的。”大姑妈认定这窝窝头是好东西非要塞给奶奶,一点也没有给台阶下,好像不吃就是不给面子一样。
奶奶只好拉着大姑妈悄悄说:“我有胆囊炎,吃不了,你吃。”
大姑妈点头之后还给大嗓门说出来了:“妈,你有胆囊炎怎么不早说,应该去看,你不吃那我吃了。”
我们看着爷爷和大姑妈父女两个吃着一样的东西,滔滔不绝地说着家长里短的事情,没有拿别的糕点来吃。
不喜欢而已。
真不是客气,也